,反而苦涩中带着清甜,至少,是见到她了不是么?
可,她又赶他走?
澹台凰自然知道他千里来此不易,东陵也定然没有一个大臣能同意他前来。途中冒着多少危险,等闲言语不可描述。顿了片刻之后,忽然摇头笑道:“皇甫轩,你真的是个疯子,你们这些人,都是疯子!”
君惊澜疯了,割裂了自己的血肉去刻那朵玫瑰,予她永开不败的真心。
皇甫轩也疯了,不顾自己的安危千里而来,只是因为怕她受伤的时候身边没人。
跟他们这两个疯子相比,她忽然觉得她太理智了,理智的几乎可怕,理智到让人讨厌!
皇甫轩冰冷的薄唇微微勾了勾,似笑非笑道:“即便是疯子,也是你逼疯的不是么?要不是当初你那双袜子,岂可有今日种种?”他常常在想,当初若是杀了她,一切会变成什么样。
他不必再苦苦生受着求而不得的思念折磨,却要独自一人活在被父亲厌弃的世界里。
zhè gè 世道,真的很公平。给了多少,就要收回多少同等重要的东西。总会有所得,有所求不得。
说起袜子,澹台凰倒是嘴角一抽。忽然想起当初在东陵之时,定情信物那档子事,也很快的想起了一物,从袖口将那那个刻着凤凰的令牌拿了出来:“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这东西的意义太非凡,不能作为一件普通礼物收下。
他见此,灿金色的眸中闪过半丝不悦:“朕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而且这凤佩,你用过,用过的东西再还,不觉得不合礼数吗?”
这凤佩,当初救韫慧的时候用过。所以现下还,好像是真的是用过了还不出去了,但:“可是这东西意义非凡,我不能收!”
他闻言,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而非的开口:“灵萱很想你,若是得空了,带着这块玉佩去看她,整个东陵你都将畅通无阻!记住,朕在普陀寺!”
说完,不等她回话,飞身而去,瞬息之间消失在半空。
澹台凰正想去追,却看见不远处,树梢之中有黑影闪过,看样子是东篱来了。方才不在,也该是皇甫轩派人引开了。东篱既然来了,她当然也不好接着追了。
然后。
颓然了。
收了扇子,原本是zhǔn bèi 往太子府的方向走,走了几步却挪不动脚。东篱来了,也只是隐匿在暗处,像是影子一样,如影随形。
她忽然觉得,心里有点不平衡。东篱跟着自己,是保护自己,也会将自己的一切动向告知他,所以她所有的一切,他几乎都知道,但是他,她却一无所知,就连慕容馥要来联姻这么大的事,竟然也没人告诉她。
心下一烦躁,对着暗处开口:“东篱,huí qù 吧,我不需要你保护!”
东篱一愣,有点犹豫。
而就在这会儿,一段白色的烟雾,在半空炸开,迷住了东篱的眼。
澹台凰的胳膊被一人拽住,两人往前飞驰了好久。一直到了几条街道之外,方才停下,天色已然渐黄昏,和澹台凰的心情,还真的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落地,旁边是飘逸出尘的国师大人,谪仙一般的仙人姿态,优哉游哉的开口:“想甩开暗卫还不容易么,本国师只要随手一挥,便是烟雾缭绕,仙气蒸腾。东篱那小子再想追我们,根本痴人说梦!”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麒麟粉?”澹台凰无语,当初在东陵皇宫,她和楚长歌一起琢磨着逃出皇宫的时候,听说过这玩意儿!
“咳咳……”被揭穿的国师大人尴尬咳嗽,久久不能言语,终于坦诚道,“本国师从楚长歌那里讹来的!”
澹台凰心情不太好,没什么调侃他和楚长歌关系的兴致,却也还是开口问了一句:“楚长歌呢?”
“他啊,玫瑰盛宴上送出去了很多花,现下他正在被北冥的贵女们争抢!”说起自己的至交好友,笑无语除了摇头也就只想摇头。
“所以你被抛弃了,很寂寞,就来找本公主玩耍了?”澹台凰头也不偏。
“……”笑无语只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好心遭狗咬的意思,“老子是见慕容馥来了,估计你心情不会太好,专程来开导你的!不感激就算了,还往老子身上泼脏水!”
“国师大人,请注意文明用语!”澹台凰说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开口问,“你是说,慕容馥已经来了?”
不文明的国师大人发翻了一个白眼,点头:“刚到,一国女皇前来,君惊澜已然独掌北冥王权,无论如何都该亲自去接待的!”
按理说,君王来访,要么是皇帝接待,要么是太子接待。君皓然关在皇宫里面做着修道成仙的美梦,这事儿自然就落到君惊澜头上了。
他这样一说,澹台凰的脚步就小小的顿了一下。
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驿馆的方向:“国师大人,本公主能否拜托你一件事情?”
“有什么好处?”笑无语条件反射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