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的笑了笑,往对面的华椅上一靠,闲闲开口:“干娘,您这是为了她来的?”
“fèi huà !难不成还是为了你来的?小兔崽子,说了多少次了,媳妇儿不管是丑是美,都总是要见公婆的,你不肯带她来见,老娘自然只有自个儿来了。人呢?”南宫锦这样一问,眼神便是四处一扫!
zhè gè 干儿子的性子,她了解的很。虽是承袭了君临渊的狠辣、风度,但为人处事却与君临渊大不相同,狠辣之下还极为霸道,所以她断定,要是那小姑娘到了北冥,他让她出了太子府才怪!
但是,这次南宫锦显然是料错了。
太子爷闻言,狭长魅眸微挑,不甚在意的笑笑,开口道:“干娘,这次您恐怕要失望了,她刚走没多久,说是míng rì 会来!”
“啥?!”南宫锦不敢置信的坐直了身子,将君惊澜浑身上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像是今天才认识他一眼,看了好一会儿,她方才迟疑着开口,“儿子,你转性了?”
“她想走,我哪里舍得拦!”他笑,半真半假的说着。
干娘了解他,知道他的性子,不会如此轻易就说成婚,更不会为了不喜欢的女子如此大费周章。而他喜欢对方,对方也喜欢自己,却没有将她留在太子府,留在自己身边,分分秒秒都要看见。自然是和自己往日的处事手段相悖了!但是,具体发生了何事,他才没有拦,这样的事儿对着长辈,也不太好意思说吧?
他这话一出,南宫锦的表情开始变得十分感叹,连连点头:“jiù shì 应该这样!要给你自个儿的娘子足够的自由,不要总是让她活得如同笼中之鸟,这样才能让你们夫妻的生活真正的愉悦……”
她就这样充满了影射含义的说着,眼角的余光不断的扫向百里惊鸿,好像jiù shì 在说,看见没,我干儿子多有与夫人相处的智慧,你丫的严重应该学着点!以后不要随便干涉的我的自由……
百里惊鸿闻言,也看着她充满了暗示的目光,寡薄的唇畔微勾,清冷如月的声线响起:“出来半天了,回家吧。”
“啊hā hā哈……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们都还没见到儿媳妇呢!”南宫锦开始干笑,并且深深的意识到自己是弄巧成拙了,争取“自由”的企图也失败了,而且看情况,要是再刺激下去,就真的连来北冥看一下干儿子的自由都没有了!所以赶紧退了一步!
君惊澜也早已对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习惯,懒懒笑了笑,开口tí yì :“干娘可要见见如烟,她现下正在皇宫!”
“见她做什么,那个死丫头,从来不把老娘的话放在心上,见了生气!”南宫锦开口轻啐,显然是对百里如烟不听自己的话,死活硬要跟着冷子寒四处跑的事情,几百个几千个不满!
她这样一说,君惊澜倒也没有再坚持,只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很快的,小苗子便将一个托盘端了上来。
托盘上头,放着一个袋子,看起来极为老旧,好似是已经被人珍藏了多年。而布袋之上,还绣着龙型的图案,更是象征着王权的明黄色,南宫锦看着看着,微微皱了皱眉,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
托盘到了他们跟前之后,君惊澜缓声开口:“原是dǎ suàn 去看干娘的时候,亲自将这东西送过去的,但是干娘既然来了,现下便直接给您吧!”
南宫锦听着,是越发狐疑,伸手将那布袋拿过,扯开一看,里头全是自己最爱的银子,心下一喜,很快的,也看见里面一张薄薄的纸,拿出来,打开一看。
虽然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信件,墨已冷,纸张已经泛黄。簪花小楷游于其上,笔墨却清晰依旧,仿若当年:
“渣寒,老娘警告你,你马上把老娘的工钱还来!圣人有云,夺人钱财着,禽兽也!有钱而夺人钱财者,禽兽不如也!
你竟然抢夺我的钱财,你说是你不如禽兽呢,还是禽兽比你强呢?好了,我也不再跟你说这些大道理了,反正你那猪nǎo dài 也不可能理解,跟你说zhè gè 等于对牛弹琴,总之,你最好马上把我的钱还来,不然我就咒诅你国破家亡,万年不举!
不过那你那样子,也不像是举的mó yàng ,难怪这么大一把年纪,也没哪个妃子给你下个崽,好了,fèi huà 就不多说了,你若是识相,就乖乖的把老娘的钱交出来,老娘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落款,是几个清晰的大字:“你苏大爷字!”
堪堪看完,眸中落下泪一滴,轻轻的砸到信件之上。她倒还记得,这并不是她的字迹,那时候她还不会写古文,是她口述,让浅忆替她写的。
她更记得,当年自己是如何意气风发,让那丫头在信件上写上“狗寒!”,浅忆又是如何跟自己讨价还价,吓破了胆也不肯写。最终改成了“渣寒”。
如今,物是人非,人走茶凉。
浅忆不在了,皇甫怀寒也不在了。她都说不清自己心中是喜是悲,皇甫怀寒一死,她终于是为慕容千秋报了仇,也是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