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人家肯定一天天热情得不得了。
万一相处起来有个不舒服,干干脆脆一刀两断,拍拍屁股走人,不耽误人家小男孩,他也好另觅新欢,想想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林泽志简直就是他的理想型,年轻人要相貌有相貌,要性格有性格,而且他从来没和这种有背景有地位的玩过,也算是个新奇的体验。
更别提这小玩意儿时不时还在众目睽睽下跟他接个吻,能玩儿这么刺激是他没想到的,还以为小朋友嘛,肯定害臊,没想到……
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以为,他在床上也放得开,能sao断腿的那种,谁承想这小玩意儿还是个禁欲的主儿,那就没什么玩的了,趁早走人对谁都好。
他压根儿想不到真的会有人对他动了心。
那天林泽志在晚饭桌上平静地向父母提起这回事,空气突然凝滞。
下一秒脾气不好的父亲把碗一摔,当场一个耳光抽上去,母亲一边哭着拦父亲,一边骂他,乱作一团。
林泽志的脸火辣辣地疼,还伴随着一阵阵的耳鸣,这让他有点听不清母亲嘴里在骂什么,疼痛逼出了眼泪,父亲是怎样的怒火滔天他也看不真切。
长大后他从来没有挨过这么重的打,小时候他就不听话闹得过分了,也是象征性地打两下胳膊,还有母亲拦着,根本就像挠痒痒,总是雷声大雨点小。
时间一长,他总觉得不管怎么出格,父母都会无条件的包容他,父亲那双手永远落不到他的身上。
可今天太不一样,他脑子里默默地想,我父母都不要了,常钟你要是敢对不起我,你就完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瓷片饭粒,那锋利的边缘显得不近人情,他听到父亲对他吼道,“滚!我没有你这儿子!”
于是他就滚了,父亲的暴怒这次连母亲都没有拦住,他这才后知后觉到慌乱,走?上哪走?这就是他的家,他还上哪走?
他茫然地坐在路口良久,看着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孤单得没人看见。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电话突然过来,他慌张地翻遍了衣兜拿出来,看到了来电显示:常钟。
对,还有常钟。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只来得及欣喜地“喂”了一声,常钟后面的话就让他那句“你来找我吧”永远没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喂,小志么,我觉得咱俩还是不太合适,哎,都是我不对,跟你没关系啊……”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钟哥不会亏待你,不过就钟哥那两毛钱估计你也看不上……”
后面常钟还说了什么,林泽志没听见,也不想听见,他把电话挂了,随手扔到了马路中间,一辆辆车过去,手机被碾成碎片,就像那只被打碎的瓷碗。
他就像最后的生气的都被抽走了,他怀疑自己心脏是不是都停跳了一会儿,他甚至还思考了一下。
常钟,你这算对不起我么。
他在街边也没坐多长时间,就被找回去了,母亲站在大门口对他投来的那糅合了痛苦和心疼的目光也没让他心软半分,父亲直接就没有露面。
他深深觉得自己是个不肖子,他直直地跪在地上,旁边有保姆看了赶紧去扶他,他强硬地拒绝,看着母亲神色不变,沙哑着声音开口,“我不孝,我改不了了。”
母亲痛苦地闭上眼睛转身离开。
到了最后就剩下他一个人跪在地上,膝下是冰冷的青石板,入秋了,寒气刺骨,其实他刚跪下去就被寒气激了一下,差点让他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可他硬生生地忍住了就那样笔直地跪着。
屋内母亲担忧地看着窗外,“老林,泽志这么着能行不?以后再落下病根可不值当啊。”
父亲沉默不言,母亲半晌也没得到回应,知道丈夫在气头上,也不想上赶着做出气筒,只想着过一会儿就让孩子进屋,别的事以后再说。
屋子里的空气几乎凝滞,很久之后父亲才缓道,“谁也不许让他进屋,我没有这个儿子。”
屋里就两个人,这话显然就是说给母亲听的,母亲难以置信:“那是你孩子!”
“我宁愿没有儿子!”
“你可就那一个孩子!”
“我就是断子绝孙也不想有这种有辱门楣的丑事!”
……
林泽志跪在大门外,他的膝盖已经僵硬得没有知觉了,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他晚饭也没吃,连续跪了三四个小时,夜露上来,他膝盖处的裤子已经微微打shi,这让寒气更加肆无忌惮地入侵进身体,几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如果有个人从这里经过看到他,就会看到他就着垂着头的姿势,头颈和脊背的线条构成了一个流畅美丽却让人绝望的弧度,让人想起垂死的天鹅。
如果他试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就会发现他已经发起了高烧,可他此时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样下去非常危险,可家里的佣人没有父亲的命令都不敢去扶他,他跪在原地浑浑噩噩,恍惚间听到了二楼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