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他就发现这人耳廓上还有几个耳洞,尽管没有耳坠什么的,他也有点反感。
不是轻视,而是单纯觉得男生戴耳坠有点……怪怪的,再加上他首次见面就这么直白地要联系方式的行事风格,更让谢风觉得轻浮。
谢风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笔,“……好吧,写哪。”
那人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叮当猫图案的便签本,“写这上面吧。”
谢风随便编了一串数字,“QQ,不过不常玩。”
说话间,似乎是那人的朋友过来了,和他打了个招呼,看了看谢风,那人低声飞快说了句什么,他的朋友就收回了目光,继而那人冲谢风笑了笑。
那人一笑,便能看到一边的虎牙来。
换别人这个笑法,谢风可能没什么感觉,或者感觉可爱,这个人或许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好,也或许是他的朋友的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这样笑却让他喜欢不起来。
谢风兴致缺缺,本就是个陌生人,他也不怎么喜欢自来熟的,就敷衍道,“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谢风走开,那人的朋友才开口问道,“怎么?”
那人看着谢风不算挺拔,微微弯着的背影,眼睛眯了眯,“……你不觉得他很好看吗?”
他朋友很冤,“大哥,我倒想知道人家长什么样,是你不让我看的!”
那人自顾自道,“啧,腰还挺细。”
他朋友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哟,这就看上了?也不打听打听人家有没有女朋友?”
“呸,那就是个弯的,有个屁的女朋友。”
谢风回到班里,来的人没几个,他坐到位置上,拿出数学笔记,没有桌子,他就翘起二郎腿把本放在腿上低着头看,还从包里拿出一沓演草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不知过了多久,班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大礼堂里人声喧哗,礼堂的椅子还是丝绒面的,谢风后背不禁觉得有点热,就直起身子拿起本子扇了扇。
常诚在后面正巧看到他,就跟他打招呼,“风哥!来来来,坐这儿!”
谢风回头看过去,常诚挑的座位正好是过道边上的,正好问题也方便,应了声“好”就收拾了东西坐了过去,一过去可不得了,孔歌白欣,陈凛陈然一个不少,坐了一排,见他过来纷纷打招呼。
谢风有点想打退堂鼓,这几个人坐一块还不得闹翻天了,怎么学习?
常诚看出了他想什么,招呼陈然过来和他坐,“得了,让你们坐一块行了吧,瞧你那张晚娘脸——叫你过来是我们这有风扇,咱们班离空调太远了,就你那个身子骨,再闷出个好歹。”常诚指了指孔歌正拿着吹的连着充电宝的小风扇,孔歌见状把风扇往谢风那边偏了个角度。
谢风顿时心里一热,常诚此人自打交了女朋友,就对身边的人无差别输出爱心,变得愈发体贴,还老说点rou麻的话,不过这和他散发出来的圣父光辉相比不算什么,谢风也习惯了,“好兄弟,下辈子还做兄弟。”
中午饭间,几个人吃过饭去了超市买了点凉贴,撕开贴到额头上颇为解暑,超市大妈还念他们是考生,又多送了几个,临走还塞了一把薄荷糖,笑呵呵地叮嘱他们好好复习,几个人纷纷道谢,满载而归。
一下午多亏了常诚的小风扇,两个女生更是别出心裁地拿了小喷壶在风扇前面喷几下,风扇吹过时别提多凉快。
在闷热的礼堂里,枯燥的复习也因为这些奇思妙想不大无聊了。
晚上礼堂的灯打开,白炽灯惨白的灯光打下来,谢风抬头看了看周围,只见老师在旁边转着巡视,不时有人站起来问问题,礼堂偌大的空间里多是翻书声,和低声谈论的声音。
明天都要上考场了,大家的心里多是惴惴不安,对未知的紧张和恐慌,今天晚上又有多少人睡不着觉呢?
常诚一手帮孔歌扇着扇子,小电扇此时正在白欣手里,刘海被她撩起来,拿着电扇吹,陈凛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睡觉,头上脸上贴着凉贴,陈然还在默背知识点。
他心中突然生出浓浓的留恋,这才清晰地认识到高三真的要结束了,这些人,也真的要分开了。
短短的一年,对人长长的一生来说算得了什么呢,但是有些人一辈子可能也就能相处这一年的时间,以后各奔东西,再相见又是何年何月?
和他们在一起,多是开心的回忆,谢风默默地想,也许会记住他们更久一点吧。
实验室的空调开得很足——二高一向重理轻文,从分地方复习就能看出来了。
安嘉翻着课本,看着那些给谢风讲过的定理和公式,觉得冰冷的公式也变的可爱了,想着谢风,他嘴角不禁翘起了一个小弧度。
他的心很静,仿佛明天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小周考。
只要想到他的谢风,他就无所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渣男出场~撒花庆祝~~
今天穿着汉服和室友出门,感觉很奈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