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还睡在地上好了!”阿言脸色一沉,背对着他哼哧道。
“阿言!”宁信有些严肃,又有些无奈。
突然长街上一阵锣鼓喧天,人chao都朝着一个方向群涌而去,只听一道威武有力的声音,“赏灯猜谜开始!”
阿言忘了生气,扭脸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不料身旁一个磕绊,猛地被撞了一下,朝着一边倒去,股股冷香扑鼻。
“没事吧?”宁信扶住阿言,担心道。
阿言抬头一看,脸又拉了下来,立刻站直后退两步,拉整身上的衣服,淡淡道:“没事。”
宁信两只手还在悬着,尴尬地定在原处。
一名灰袄夹衫的中年男子连连鞠躬,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急着去猜灯谜,没看到您家的小公子,冲撞了真是对不住。”
“猜灯谜好玩吗?”阿言大大咧咧道,“这么多人都赶去。”
“小公子不是这儿的人吧。”那中年男子一听内行道,“我们红花城每年的灯火花会,这猜灯谜可是重头戏。”
阿言兴趣上来了,忙道:“说来听听。”
那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目光掩饰不住的兴奋道:“这每年的猜灯谜到了最后,谁猜出来的最多,到时候这灯会的主人就会送份大礼。”
“是很贵重的东西?”阿言道。
“前年是一对雪山白鹿角,去年是一柄极品玉如意。”那中年男子忽然小声道,“听说今年的,是比前两年还要珍贵的东西。”
阿言琢磨了少倾,目光发亮,满眼透露着想去看看,可回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宁信,想起自己还在和他闹别扭,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继而耷拉着脸。
“想去吗?”宁信看了他一眼,想法全在脸上摆着,了然温声道。
“嗯。”阿言轻点了下头,应了一声。
“走吧。”宁信攥着小手,暖绵软腻,说道,“那里人多,别放开我的手。”
那中年男子见这二人的一对一答,脸上浮现耿直羡慕,说道:“公子你对你弟弟可真好,我小时候都是被我哥从小揍到大的。”
刚刚转好的气氛,瞬间便被他这一句话打破。
阿言冷着脸,眼中射出一道凌气,一字一顿道:“我!不!是!他!弟!弟!”
话将将落地,中年男子被猛地一喝,怔住顷刻,反应过来时,面前已没了人。他挠着头茫然道:“我说错话了?怎么那孩子的眼神那么吓人......”
空月下盛灯华照,映彻寒夜。灯会的正中间架着一个数米高的棚架,如同一颗彩光大树,上面挂着上百只具态花灯,浮光掠影。
阿言伸手勾着高处一个哈巴狗状的花灯,无奈身高不够,蹦跳了好几次连边也没摸到。他泄气地望着,小声抱怨道:“挂那么高做什么?!”
这时,身边抬起一条衣袖,毫不费力地手指一挑,把花灯托在手中。
“给你。”宁信递到眼前,冷面在灯火下也少了几分不易近人。
阿言接过,若有所思地抬头望着宁信,眉线皱得弯弯曲曲,良久,说道:“我三年后一定会长得比你高!”
“那你要好好睡觉,多吃饭!”宁信笑道。
一提到睡觉,阿言‘哼’了一声,低头看着手中花灯上写得灯谜,‘入门无犬吠(猜字)。’
他看了半晌,不明白灯谜该怎么猜,便道:“这是什么意思?”
宁信弯腰背手凑前去看,自然垂下的头发撩拨着拿着花灯的小手,微微颤了一下。
“这是个拆字谜,谜底是问字。”
一名花白山羊胡的老人走过来,递给宁信一支红签,说道:“公子好才智,这签你拿着,灯会结束后以拿到此签多者为胜。”
宁信谢过老人,转头看向阿言,见他拧着眉看着花灯,“不明白?”
“嗯。”阿言头也不抬答道。
“入门指在门内,无犬吠,把犬去掉剩个口字,口入门中,就是问。”宁信解释道。
“这样啊。”阿言似是开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指着另一个花灯道,“那个呢?”
朝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走马花灯上写着,‘日月一齐来(猜字)。’
宁信:“是胆字。”
阿言:“可这不像拆字?”
“这是拼字。”宁信手指在花灯上比划着,缓缓说道,“你看这说的是齐来,就是说三个字都得用上。日月加在一起有很多字,可再加上一就只有胆字。”
一句话说完,宁信又得了一支红签。
旁边一名书生装扮的人叹道:“这位公子好生厉害,短短时间竟然连解两谜,枉我苦读了十年寒书也还没解出一个。”
“侥幸罢了。”宁信谦道。
这时,一道娇甜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宁掌门师兄!”
只见魏瑶瑶穿着青袄浅裙,略化粉黛,手里提着一个莲花水灯,挤过人群,跑到面前喘着大气,嗔怪道:“宁掌门师兄和阿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