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西越少,他才越安全。
而他们在执行那个死亡任务之前,唯一牵挂着的,仍然是他这个儿子。
“我还以为,他们真是在去其他星球游玩的途中发生意外死亡的呢。”温清喃喃着说了一句。
那个说法就是当初他接到的死亡通知上写着的父母死因。
他曾对那个通知深信不疑。
却没想到里面有那么多他不知道的内情。
“对不起,小清,”男人把他更紧地搂到怀里,“本来我早该把你接到我家来的,可那时候战事实在吃紧,我一直在前线没有下来。等完全剿灭星盗距离你父母为星盟捐躯已经过了一年多,回来后我压抑着伤病,直到最后昏迷。要不是你被我家里人接过来,我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那,那,”温清感受着诺言怀里的温暖,半晌才慢吞吞地问了一句,“你还是没说清,和我有婚约的,到底是你,还是凌峰啊?”
男人惩罚性地用力抱了他一下,听到他小声呼痛,这才放松力气,在他耳边恨恨地说:“当然是我啊!难不成你真的喜欢那个叫什么凌峰的?”
“不,”温清说,“只是当时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他是我未婚夫。我父母去世后,我确实收到了星盟契约组的通知,知道我有了份婚约。但通知上语焉不详,说得根本就不清楚,甚至连我的婚约对象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当然以为凌峰说的就是对的。”
说来说去,还是怪星盟契约组的通知太简陋了,只说他父母给他订了婚约,别的什么都没有,还得他自己去查。偏偏凌峰本就是他小时候的邻居,算是熟人,话的可信度就增加了。
诺言眯了眯眼睛:“你父母执行任务前应该把婚约直接传给了你,上面怎么可能不写名字?”
“名字是写了,可不知为什么,传输过来的数据是损坏的,无法直接读取。我让家里的智能机器人帮我修补数据,可惜只修复了一部分。上面的名字,从位置来看是两个字,姓已经无法显示,名也只显示了字的一半,还是后面那一半。”
峰和烽,名字后一半本来就是相同的,难怪温清会深信不疑。
这就是巧合中的巧合了。
诺言磨了磨牙。
两人又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等到快后半夜时,温清的兴奋劲才总算慢慢消下去,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合着。
就在他的意识要沉到梦乡里时,耳边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你先前说你出去后要解决婚约的事?”
“是啊,”温清迷迷糊糊地说,“我不喜欢凌峰,他又那样对我,我以为他真是我未婚夫,想找卫家当保人解除和他的婚约来着。”
“那现在呢?”
“现在知道婚约和他没关系,当然就不用管了。”
“我的意思是,婚约仍然是个问题。等这个世界结束,我们出去,不妨还是把它解决掉?”
“什么意思?”温清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看向对面的男人。
“把婚约换成婚姻啊,你觉得怎么样?”男人微笑着问。
温清的眼刀子消失了,满脸通红,嗯嗯啊啊地向两边看,就是不肯看上方放大的男人的脸。
诺言对着怀里的少年亲了下去。
等第二天的直播定位仪启动时,十个频道里的嘉宾都已经醒来整理好了自己。
只是他们大部分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有些眼底还有很明显的青黑。
确实,平时锦衣玉食地,结果突然跑到野地里,吃不好睡不好,又没办法用化妆品掩盖下去。
就连频道七的那一对颜值逆天的也一样。
不过,还是有不太一样的。
比如说这一对就算带着黑眼圈,也比其他组好看。再比如说这一对的Jing神头明显比其他嘉宾好得多。
而今天的温清沿续昨天的风格,走到哪里,讲解到哪里。不过,再没有动物袭击他们,倒是有一群猴子从树上抛了很多野果下来。
“这是在请他们吃水果吗?”
“不会吧?我记得猴子要是恼了什么人,想打人也是扔东西。”
“楼上的,猴子不会那么没脑子。生气时扔的是树枝石头,扔水果明显是喜欢。”
一时间,又有弹幕飘了过去。这是早早起来看直播的几个观众。
关山度也是早起看直播中的一个。他是个野粉,有五十多岁了,是一家大学的生物学教授,因为对野生植物研究得比较透彻,走到哪里都被尊称一声“关老师”。
他喜欢植物,坚定地相信世界上的物种肯定不止已经发现的这些,没被发现的更多。可惜他的身体早年受过损伤,现在上了年纪,被老伴管着,只能呆在家里,没办法像年轻时候那样东奔西跑地。
闷的时间长了,他学会了借助网络来打发时间。后来发现《野性的呼唤》这个节目时,更是一期不落地追了下来。
昨天这期节目开播,他来回几个频道窜着看。这已经是他的老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