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气得不清,连忙把他毕恭毕敬的让进来,慌不迭的解释清楚,这才平了苏小哥的一腔不忿。
听说其兄司马兰廷升官了,苏二爷刚刚落下的不忿噌噌往上冒。你说当官的都是些什么人?越是人渣越爬得高!
“不过王爷此刻却不在府内,这两天大半都呆在御史台衙门呢,回来也是很晚了。”
苏子鱼抬头看看天色已近晚膳时分,又问道:“明叔在么?”
“总管大人也出去了,听说王爷这几日忙着审核杨党旧犯,总管不放心便亲自照料去了。”
苏子鱼咬牙切齿,忍了又忍。心知自己今日好不容易提起勇气踏入王府,若是一怒之下回去了,怕以后更无法宣之出口了。他急躁的打发走这小什长,打定主意去大明居等上一等新齐王司马兰廷。
苏子鱼熟门熟路的往大明居走,府里的下属们看见他都和乐融融的跟他打招呼,似乎苏二爷根本没闹过分家,没砸过王府,一天没离开过这里。当然也有少数仆役看了他眼神怪异,嗫嚅着请了安就往旁边缩的。
苏小哥看着别人没事儿般招呼他,不乐意。看着有人耗子躲猫般不见待他,也不乐意。踌躇着进到大明居,前院的守卫立刻迎了上来。
这些守卫都是王府心腹奉姓一族的,眼色非寻常可比。看他今日不吭不响的突然杀回来,万分惊喜,急忙把他请进正堂嘘寒问暖:“二爷用过晚膳了么?王爷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您看您是不是去后面歇歇?这天气越来越凉了,要不要喝点暖酒?”
苏子鱼胡乱的应承着,被这些过度热情搞得莫名不安,不想承情又不想太矫情,就像他对司马兰廷的心思。正想找借口摆脱这些殷勤,抬眼正看见旁边书房燃着灯便推门而入。
他知道司马兰廷的书房寻常是非请勿入的。
可这里面却有人。
那人正伏案抄写,见他推门进来,愕然站起。行动间风姿落落大方,身形如亭亭玉立,面容是海棠般的秀丽绝lun,烛光下肤如皓雪。
身后的奉续急忙对那人道:“周录书快来见过苏二爷。”
那人便近前来施礼道:“周小玉见过二爷。”
苏子鱼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脑门上一股气血直冲下来,刺得心里一痛,再顾不得其他,拔腿便走。
九十八 是非之执(二)
这一晚,苏子鱼辗转反侧久不能昧,心里想着等稍后司马兰廷过来一定不给他好果子吃。迷迷糊糊间,果然看到他哥推门进来,脸上带着轻浅的微笑:“你傍晚来找过我?可是有什么事吗?难得你过来了我又没在。”
苏子鱼听了这句话,心里那些急躁不忿随即为之一松,几乎也跟着笑起来,突然想起什么又垮下脸来:“我没事就不能到你府上走走么?”
司马兰廷点点头道:“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说罢转身欲离去。
苏子鱼大怒,抓起床边一件物什照着那背影就摔过去,正巧司马兰廷这时候回过脸来,那物件“嘭!”地一下砸得他满脸鲜血。
苏子鱼心里惊慌,不由自主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司马兰廷的眼神一片悲凉,鲜红的血ye缓缓流过他雪白的面颊,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边。
苏子鱼想要追出去,却发现脚成了万斤铅块怎么都迈不动,急得大喊一声惊醒过来。一面喘气一面茫然四顾。
原来是场梦啊……
睡在外屋的秋水听见动静,披衣进来看他。见苏子鱼坐在床上愣愣的,急忙从桌上倒出一杯水递过来:“二爷喝口水压压惊”
那一杯水喝到底苏子鱼也渐渐平静了。
“我睡着后有人来过么?”
秋水以为他做了噩梦心悸,柔声安慰道:“没有,这里只有奴婢在。”
苏子鱼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蔫耷耷的“哦”了一声,缩回床上去了。
早晨奉勇来跟他请安,苏子鱼又状似不经意问起:“勇哥,昨夜是否有人来过?”
奉勇觉得诧异,老实回复他:“昨夜并未有人来访。”
得到回答的苏子鱼犹不死心:“若是有人偷偷来呢?”
奉勇越加奇怪,向穷追不舍的苏二爷解释:“应该不会!护卫并不会因为二爷单分了出来便开始渎职松懈。”
竟然真的没有来过!
苏子鱼失望的心情慢慢转化为一股赌气似的激愤,但来的快去得也快,到最后只留下一种淡淡的心伤。
静坐片刻,待缩回头去睡觉。
原先,苏子鱼也算勤勉,每日卯时起来早课和练功。元神受损后即使Jing力不济,也会分一半时间来练气,可现在不能妄自行功运气,早晨起来只耍了两趟拳脚功夫。除此之外,只是讼经,这样一来,那嗜睡的毛病越发严重了。
几人正待劝他,奉毅来了。说难得的大晴天,想邀请二爷外出赏玩。这话正中奉勇奉勤下怀,便百般附和怂恿起来。
苏子鱼渴睡,并无什么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