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晏发现时,事情已经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能把他那个徒弟给杀了。最后在损失了好几支Jing英队伍后,才让月晏成功拉着他徒弟在研究室里玉石俱焚。
然而月晏擅长占卜,在最后的击杀行动之前他占卜过,这件事并不会在这里结束,二十年后终将卷土重来,无解。
他不眠不休推演了无数次,才找到一线生机,一个是冥火,一个是万象丹青,两样都不在这个时空。
所以那场玉石俱焚的爆炸,是月晏对徒弟的暂时压制,也是他脱离时空去寻找最后生机的计策。
明玉折慢慢合上殄文手札,发了会儿呆,忽然想到,老头子他放弃了那代表无数尊荣的名字,披着明安之的马甲,在没有回路的异时空里寻找挽救自己家乡的唯一生机,在本该健壮的年纪里衰老病逝,是怎样的心情?
斗篷人说的没错,明玉折他的确就是明安之用来养冥火的容器,但他心里并不觉得难受。他本该在九岁时夭亡,是明安之用冥火让他硬生生活了下来,哪怕不人不鬼,终身只能站在Yin阳交界线。
他能穿到这里来估计也是明安之的手笔,甚至连凌祈和他的缘分,也可能有明安之的作用,他平安顺遂的未来都是明安之费尽心思给他安排好的,他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不满?何况明安之对他真的好得没话说。
他是明安之的徒弟,也是他的儿子,他的继承者,本就该给他收拾烂摊子。
明玉折冷笑一声,收好了殄文手札,走到凌祈身边。
“嗯?”正看着占卜手札的凌祈抬起头,伸手把他拖到腿上,“不开心?”
“没。”明玉折坐在他腿上,拍拍他的胸口,“好好学,以后肯定有用的。”
凌祈想起那天和他打了个照面的诡异斗篷人,点点头,凑过去在明玉折脸上亲了一口。
明玉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和他接吻。
回到T星后,明玉折订购了一大堆东西,吃过晚饭收到快递,往书房里一放,便爬进游戏里。
明玉折没开直播,蹲在孙思邈旁边喝菊花酒。现实生活里他还是个未成年,凌祈不给他碰酒,酒Jing饮料也不行,只能在游戏里过过瘾。
“可别喝太多,”孙老爷子温和地叮嘱他,“喝多了伤身的,折玉你还小,喝两口就好了啊。来来来,吃月饼。你的凌小道长不在么?怎么不看住你呢?”
明玉折笑着应了声好,温声解释道:“他在纯阳宫里呢,待会儿我去找他。”
等凌九霄做好了门派日常,他们俩便飞去成都做了中秋节活动日常,然后飞丐帮去看看风景。
夜晚的丐帮别有一番情趣,明月高悬,君山总舵里篝火明亮,叫花鸡和烤鱼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总舵,热闹非凡,而山下的河里倒是安安静静,偶尔才能看见有大鱼从水下游过,晃出圈圈涟漪。
明玉折和凌九霄乘着竹筏在河里钓鱼,一轮圆月倒映在河面上,泛起的波纹微光粼粼,芦苇在夜风里摇曳,两岸的竹丛也沙沙作响。
钓鱼的是凌九霄,明玉折坐在他身后靠着他的后背,挽起袖子把一只手伸到水里泡着,望着君山的夜景发呆。
他在想,该怎么用冥火和万象丹青把那斗篷人给杀了。
冥火他会用,但是万象丹青呢?画个圈圈诅咒他?
叹了口气,明玉折忽然想起什么,用后脑勺蹭了蹭凌九霄,“诶,你还记得当初月晏教出的那个倒霉徒弟叫什么么?我看好多文件里都没写上他的名字。”
凌九霄拽着鱼竿把一条鱼收起来,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他的名字被人为清除过,不知道是谁的手笔。怎么,月先生也没说?”
“没有,他就写过逆徒两个字,后面基本是他的推演记录。”明玉折把泡在水里的手拿出来,甩了甩水珠,又扯着凌九霄的衣袖擦擦手,“不能知道名字的话……嘶。”
凌九霄等了一会儿,也没听他再说什么,只能跳过这个话题,问道:“待会儿吃烤鱼么?”
“吃。”
他们俩把钓到的鱼烤了,吃完之后便下线洗洗睡。
下线洗澡之后时间还早,明玉折不想这么快上床睡觉,便跑到书房里拆快递。
他买了一叠很大的宣纸,还有一套全新的笔墨。
拆好了快递之后,他坐在椅子里对着宣纸笔墨发呆,过了很久还是毫无头绪,只好回卧房睡觉了。
明天可还要去上课呢。
早上的课程总是让人昏昏欲睡,尤其是理论课。
早早起床去上学的明玉折仗着自己存在感低,坐的位置也比较偏,偷偷摸摸打瞌睡。
正撑着脑袋睡着,忽然间胳膊有点痒,明玉折一个激灵赶紧睁开眼,便看见他的前桌正拿着一支干净的毛笔在扫他胳膊,眉清目秀的脸蛋也有点困意。
“下课啦,还睡哦?”
“已经醒了。”明玉折看了看他,心想这人叫啥来着。
前桌男生瞧了他一会儿便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