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这样躺到什么时候如果你没能力保护你的女人,那就放手给她自由你为什么不去死这样半死不活的,只会拖累她”
励绍霆拎着裴锦年的领口把他从床上拎起来,用力的摇晃。男人只是毫无知觉的随着他的动作摇摆,像一具扯线木偶。
片刻,励绍霆发出一声苦笑。
他倒是宁可裴锦年怒火中烧的和他打一架,总好过这样软绵绵的任人宰割,让他连揍他的欲yu望都没有
“早知道今日,当初我就该让你死在溶洞里。你知道她为你吃了多少苦吗你这个孬种,只会躺着让女人替你撑腰吗有种你就起来跟我干一架”
他说着,提起结实的拳头,然而还没落下,门口就传来女人的惊呼:“住手你要干嘛”
刚换了药的薄染,听李婶说励绍霆去了裴锦年房里,立刻觉得不对,撑着赶了过来,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这一幕
她扑上去挡在裴锦年身前,同仇敌忾的瞪视着励绍霆,仿佛把他当成头号大敌。
励绍霆一声冷笑,拎着裴锦年领口的手一松,男人软绵绵的跌回床心。
“你以为我要干嘛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我还不屑”
励绍霆说完,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
良久,薄染转回头,看着依旧木讷的躺在床上的裴锦年,眼眶里突然蓄满泪水。
“锦年,我真的怕自己撑不下去了”
她低着头,握起他的手,缱绻的贴着自己的下巴摩挲。
“其实那么久以来,我都忘了问,你是愿意一辈子都这样躺着,还是宁可死了好”顿了顿,她莞尔一笑,因病痛高烧折磨的脸孔上乍现昙花一般娇研的笑靥,“你那么骄傲的人,一定不愿意永远这样躺着任人摆布吧。没关系,我发过誓,你死,我陪你。等孩子出生,我就去找你。”
她说着,纤柔指尖轻抚过男人消瘦的面庞,描绘着他漂亮的薄唇。
“锦年,你听到了没你应我一声啊”
躺着的裴锦年依旧睁着眼,瞳孔微微的转动,然而只是盯着天花板,毫无反应。
薄染的眼泪,滚烫的,大颗大颗的,掉在他的脸上,再顺着他突起的颧骨滑进枕套。
一室的寂静,可想而知的,等不到任何回应。
薄染自嘲一笑,抹了抹眼角的泪,失望的起身。
房门被带上。
过了很久,静静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睫抖了抖,垂在身侧的手指颤动着想要抬起,薄唇微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似乎很着急,喉结滚动着,发出类似“咿呀”的艰涩声音。
这样反复的试探了许久后,薄唇终于发出微弱的气音
“小染,不要”
次日,薄染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在内库上发现了少许血迹,惊得急忙打电话,让李婶陪自己去了医院娘子别闹:夫君很无赖全文阅读。
经医生确诊,是持续性宫缩导致的y道出血,给她注射了少量黄体酮,又开了些维生素e,嘱咐薄染要减少颠簸和振动,不可受惊吓或过度刺激,要戒怒戒悲。
当然,薄染背上的伤,在她刻意交代下,医生选择性的忽视了,只帮她检查了下伤口恢复情况,确认没有感染就好。
医生还建议薄染,观察期间,如果出血的症状仍然发生,为了保证胎儿不会胎死腹中,可以在八个月的时候提前采用剖腹产。
从妇产科出来,李婶搀扶着薄染,看她这些时日被折腾的,不仅没有因为怀孕而圆润,反而日渐消瘦下去,忍不住再次旧事重提:“薄小姐,我听说先生之前在海边为你建了房子,不如你过去休养一阵保胎吧。”
再留在裴家,跟夫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保以后会发生什么。
薄染摇摇头:“公司现在是紧要时刻,我不能走。”顿了顿,又问,“对了,叶琪怎么样”
李婶一愣,薄染又补充道:“就是冯丽子。”
李婶反应过来:“啊冯小姐,据说已经脱离危险期,但是出血过多,还下不了床。”
李婶本来以为薄染要过去看望冯小姐,谁知薄染直接开口吩咐:“去手术室取一份血样,拿给警方化验dna。”
“啊”李婶懵了。
薄染又看了眼李婶:“算了,这事交给你办我也不放心。我亲自去吧。”
本来看在同父异母的份上,薄染打算让叶琪去自首的,但这次楼梯上发生的事故,让她觉得留着叶琪,始终是个祸害。趁这丫头还没醒,早点收拾了,省得她一恢复,又出妖蛾子。
李婶只是怪异的看着薄染。
其实之前楼梯上发生的那一幕,除了薄染和叶琪两个人心知肚明以外,其他人都不知情,别说裴夫人,就连李婶,也有点怀疑是薄染下的狠手。
尤其这一刻,薄染在开口的时候,眼里的光芒狠戾无情,令李婶也为之颤了颤。
其实裴夫人骂她狠毒也没错,连她自己都觉得,也许自己的心也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