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徐翊然。
“嗯,太甜了。”徐翊然帮徐敬言穿好围兜,拿起筷子替他夹了一块红烧排骨,之后便低头看着徐敬言喝汤,时不时提醒对方小心烫。
季雪城看着徐翊然温柔地侧脸,心中一动,舀了一勺蛋羹递到对方嘴边,殷切地等着对方动作。
“好吃吗?”季雪城等徐翊然张口将勺子里的蛋羹吃进去之后,双眼睁得大大的凑上前问对方。
季雪城突然凑上来的表情充满期待,徐翊然看着对方近在眼前的脸愣了一秒,不自然地吞咽一下,从喉咙里闷声‘嗯’了一声。
听到他的回答以后,季雪城又用筷子夹了一块西蓝花凑到他嘴边,等他刚张嘴接下就迫不及待地问:“这个呢?”
徐翊然不喜欢吃蔬菜,特别是味道奇特的西蓝花,但季雪城夹给他了,也只好面不改色地咀嚼两口吞下去了,再对上季雪城亮晶晶的眼神,就觉得嘴里奇特的味道瞬间消失了,抓着筷子的手不自觉收紧:“好吃。”
于是季雪城就挨个将桌子上的菜都给徐翊然喂了一遍,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基本上不挑食。
午饭过后,徐敬言看徐翊然的眼神都不对了,有点幽怨,又有点羡慕,坐在一旁的地毯上堆积木,盯着季雪城端着果盘时不时地换着水果喂徐翊然。
季雪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喂着喂着就上瘾了似的,徐翊然起身说要喝水,他都想端着杯子喂对方了。
“你怎么了?”徐翊然发现季雪城端着果盘靠在沙发上发呆,以为对方心里有事不敢说,结合刚才吃饭时候的举动,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徐宅那边有人过来了:“是不是nainai她们过来找你了?”
徐翊然抓着季雪城的手腕,紧张地盯着季雪城,不错过对方的任何表情:“你有什么话想说,就告诉我,好吗?”
徐翊然的姿态放得很低,没有了在商场上大杀四方不留情面的高高在上,他抓着季雪城的手腕不放,好慰藉内心的不安:“告诉我,嗯?”
被徐翊然抓住的手腕已经微微泛红了,但季雪城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端着果盘的手用力扣紧边沿:“不是徐老夫人,是徐首长。”
“我爸?”
显然是没想到先出手的是自己常年严正厉色的老古板父亲,心里慌了神,抓着季雪城扯到自己腿上,盯着对方的脸问:“什么时候?”
徐翊然是真后悔去上班了,比吃饭前还有后悔一百倍。
从他抱着四个月大的徐敬言回徐宅那天起,家里人就没断过找出孩子他妈的想法,要不是现在公司大小的事都是他掌权,季雪城估计早被徐宅那堆人缠上了。
别的不说,就他亲妈郑婉瑜,他都难以招架,偏逢徐敬言那时年纪小,不足一岁时不的生病,郑婉瑜抱着小小的孙子又是心疼又是恼火,一边骂他不顶用,老婆都留不住,一边怪孩子他妈心肠硬,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三天两头守着徐敬言掉眼泪。
徐太太一掉眼泪那还得了,老婆第一的首长徐沛霖恨不得提溜着徐翊然摔两圈逗徐太太开心,黑着脸将徐翊然喊进书房,一旁书架上的藤条去了尘,乌黑发亮的出现在徐翊然面前,端坐在书桌前的徐沛霖拿出‘坦白从宽、宽距从严’的架势审问对方:孩子他妈呢?
徐翊然还能怎样?这么大了还挨打,打完了还得告诉自个儿当兵的爸,孩子他妈起初就不愿意生呢,是他犯浑逼着人家就范的,于是又讨了一顿打,伤痕累累地模样惹得徐宅的老太太心疼,一连好几个月家里都不安生。
陆续安生了几年,今年刚过完个喜庆的年,徐敬言小朋友一不顺心了,哭闹起来连爸爸都不找了,闭着一双眼使劲嚎着要找妈妈,可心疼坏了老太太,老人家不晓得当年乖巧可爱的季雪城就是孩子他妈,搂着小曾孙死命地哄:“乖孙孙,nainai这就去找,找到了nainai就带着你去昂,可别哭了,哭得nainai心里难受。”
正巧昨晚徐翊然没在徐宅待着,一大家子的人都以为对方独守空房苦,沉迷酒色去了,徐敬言不找他,就没人想到给他打个电话知会他一声了,小孩子闹起来没完没了的,晨练回来的徐沛霖吃完早饭就从老太太手里接过徐敬言,在郑婉瑜面前端着好脸色,耐心地哄着一会儿,可小孩一直闹着要去找妈妈,说妈妈就在爸爸的房子里。
徐敬言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觉得徐翊然没个长性,竟然带着孩子认小情儿当妈妈,徐首长内心那个气啊!
当年徐翊然要解除和常家千金常玥的婚约时,对方家长变了脸,还是常玥站出来点头同意了的,对方笑着告诉自个儿爸妈,说徐翊然在荔湾买了别墅金屋藏娇呢,徐首长当时脸就黑了,说到底是自己儿子对不住人家,忍气吞声地让对方指责个够。
谁知道现在徐翊然变本加厉地带着孩子去了,对方还哄得自己孙子喊妈妈,徐沛霖觉得这事儿不行,得自己出马解决一番。
早上徐翊然离开去上班之后,季雪城又窝在被子里睡着了,直到听见徐敬言呜啦啦的哭声在门外,他才拖着绵软无力的身子起床,开门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