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爽,连带着看陈南山也挑刺,语气稍冲,“真感谢我就好好照顾自己,早点好起来。”
陈南山无奈,低声说,“你倒是被程知行宠出了不少小脾气。”
林苏没反驳,毕竟陈南山说的是实话,只是他瞄了眼陈南山脸上的伤,开口说,“等身体好点,跟我回家吧。”
“不行,我...”
“由不得你不行,都快过年了,你是准备一个人搁屋里么?”林苏连珠炮式的说了一串话,没给陈南山反驳的机会,“我妈很久没见你了。”
林母也是陈南山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对他好的长辈,当初初中,他没少去林家,后面上了高中联系才少了起来,这样一算,他也有近十年没见林母了。陈南山知道林苏是为他好,可是他怕春节贺秋鸣会回来,毕竟也是在这里工作了一年,总会有些朋友的,说不定到时贺秋鸣会回来呢?
林苏哪里不知道陈南山的想法,只是越知道陈南山的想法,林苏越不会留陈南山在这里了。如果说先前林苏还支持陈南山去追贺秋鸣,毕竟也在一起了那么久,当初也那么恩爱,可是现在他完全不那样想了,不管贺秋鸣是因为什么离开的,他都该把话说清楚,而不是就这样说走就走。
陈南山还想再说点,但林苏已经扭过了头,做出一副不愿多听他讲的姿态,陈南山心里虽是不满意这个决定,但同时也因为林苏这番话而觉得温暖,所以林苏这么一说,他也没有再反驳,只在心里计算找个时间再说说。
林苏看陈南山没接话,松了口气,其实若是陈南山坚持他也没办法,不过还好他没说话了。
“来来来,等挂完水,我带你出去转转。”林苏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卫生,笑了笑说,“我来时看这附近挺热闹,等会你带我逛逛呗。”
陈南山扯了扯嘴角,应好。
林苏看陈南山兴致不高,心里明白他这是在想贺秋鸣,只是他没说话,毕竟有关感情的事,旁人都插不上手。
但是林苏没想到陈南山会主动提起感情的事,问的还是他的事。
陈南山坐在床上,看一边忙活的林苏,眼里染上笑意,散了些许心中的郁闷,他问林苏,“和你家那位过的怎么样?”
提起程知行,林苏的表情乐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一时说个没停,陈南山不插话,眼含艳羡。林苏说了好半天后,反应过来不对劲,便立马止了话头,仔细观察陈南山的表情。
陈南山无奈,摆手表示没事,他以前也没少在林苏面前秀,现在不过是换了角色罢,再说他也没那么脆弱,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了。
林苏沉默,帮陈南山收掇好,领着他下楼了。陈南山也没主动开口,心里好奇林苏是不是会这样沉默一路,哪知一出医院大门,陈南山就听到林苏问,“班霸,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陈南山脚步一顿,刻意隐藏起来的情绪,被林苏挑破了头,吞噬着陈南山本来就不高的兴致。他笑了笑,避重言轻道,“什么怎么想的?”
“贺秋鸣,”林苏可不委婉,他知道要是他一委婉,这陈南山指不定就忍下去了,“就那个帮我们补过课的高中生。”
陈南山有些恍惚,因为生病脸色有些不太好,他听了林苏的问话,下意识想要钻进他以为安全的壳里,可是林苏不给他机会,又补充道,“也就是你的前男友。”
陈南山还是不说话。
林苏跟着拐道进了旁边一家公园,那里正有许多妇女在跳广场舞,他急于找地方坐,因而并没有注意到陈南山的眼神闪了一下。
两人在一处木椅上坐下。
林苏看身边沉默的陈南山,犹豫了下,还是张嘴说,“班霸,你不能逃避。”
遇到问题就该解决。
听明白林苏的未尽之言,陈南山盯着前头的景光灯发了会呆,然后在林苏他不会再开口时,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你猜我那晚找到他了没?”
他说的是两天前的事。
林苏瞥了眼陈南山脸上的青紫痕迹,又注意到他破了的嘴角,一瞬间让眼前的陈南山和十年前的他重合,像极了那会打架回来的他。林苏垂眸低头,试探着回答,“我不猜,还是等你告诉我。”
陈南山侧头看林苏,挑了挑眉,装作不在意的说,“自然是没找到,”陈南山挪开视线,继续盯着那景光灯,不咸不淡道,“我和别人打了一架。”
“一对五,我输了,然后就成你看到的这样了。”陈南山笑了一下,不以为意道,“后来还下雨了,打在身上怪疼的。”
林苏掀动嘴皮,想阻止陈南山说下去,但是陈南山这会倒话多了起来,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做的蛋糕被摔在地上,大雨一下,冲刷的干干净净。”
“我还遇到了章丘衍,那五个人还说是贺秋鸣让他们来找我麻烦的,”陈南山抿嘴笑,“我都不信,贺秋鸣才不会这样做。”
林苏手抖,心疼那会的陈南山,他知道陈南山有多看中感情,他不敢想象那时的陈南山,一个人孤立无援,该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