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更多的动作了,两只腿往前一趴,后腿跟着坐下,把脑袋放在前面两只爪子之间,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立了起来,那双傻狼一样的眼睛此刻有些凶狠的翻着白眼看着白成音。
白成音看他那副表情实在是觉得傻得很,她一直没想通哈士奇傻成这样怎么眼睛看着那么凶巴巴的。就像陈辞亭似的,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脾气软得像小狗似的。
在心里把陈辞亭比成了狗,她觉得自己心情好了很多,突然就笑出了声,她承认有时候看一个智商有问题的生物脸上丰富无比的表情的时候,真的能起到娱乐的效果。
他们压根不会记仇,只要你对他有一点点的好,就算哪天心情不好砍了他一只腿,可能还会拖着那条流血的腿跑到你旁边轻轻的舔你的手,可怜又可爱的物种。
其实她也不是一样吗,你依赖一个人到了极致,再怎么伤害也能回头说句原谅,所以陈辞亭,这次你只要跟我说一句你生气了要我道歉,我马上给你道歉,老娘跪下来给你道歉!只要你说一句……说一句你生气了就好。
她用双手支撑着地面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把半开着的门打开了更多一些,智障像条光滑的鲫鱼一般从白成音左腿和门沿的间隙中挤了进去,欢快的跳上了沙发,继续撕咬那个已经被咬烂了一半的抱枕。
白成音看着满地狼藉,想到白老头和陈爷爷现在还在那个破山区里玩,现在塌方回不来,就代表这一地的东西没人收拾。
管他的呢,白成音耸耸肩。
他俩不在最好,至少不会被逼去陈辞亭家里,短短的从门口到进来这一段时间,她已经想明白了,短时间之内不要和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说话。
她准备在假期的最后几天烂死在卧室里,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周围的外卖了!这样想着,白成音又在心里把美团歌颂了一百遍,心道美团真的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它可是硬生生救了自己一条命啊。
白成音推开了自己的卧室门。
明明只离开了这里几个小时,可是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似乎已经离开了好几天了。
早上她是那个带着满心欢喜要去游乐园玩跳楼机的女孩,可是等到她回来的现在,银子失去了向继洋,她今天见了银子最后一面,她单方面在心里把陈辞亭拉黑了,陈辞亭说自己没有让他生气的理由。
Cao。
白成音在心里暗自说了句。
所以人生这种奇妙的东西,没事儿不要去想太多,就算你很期待,也不要用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好的幻想去想象美好的明天。
她不该去想今天本来会和陈辞亭玩得有多开心,看着陈辞亭可能会变成茄子和苦瓜综合的一张脸,银子不该每日每夜去想和她的天涯爱人见面之时,站在那巍峨雪山山顶感慨生命的奇迹。
看吧,多失望啊。
白成音抬眼,一下看见了那条被她规规整整挂在床头的羊绒围巾,上面细细的绒毛似乎还保留着原本主人的温度,所以她没洗,但是她也没想过要把围巾还给陈辞亭,因为本来就像要占为己有的。
白成音抱着那条围巾靠着床边坐了下来,心里想到小学时候,她偷偷喜欢,唉就是暗恋过一个长得超级帅的金发小帅哥,那小帅哥每天早上都会给她带一瓶他从德国带来的牛nai,而且小帅哥从来不和白成音以外的女生说话。
那时候白成音就觉得小帅哥应该是喜欢她的,所以她就每天给小帅哥带一瓶酸nai,他俩在外界看来就在换nai喝,但是只有小帅哥和她清楚他们这两瓶nai代表的含义。
那天老师说要预防流感,所以每个小组要发一支温度计,时刻测量有没有发烧,白成音把那支温度计握在手里很久,最后递到那个金发面前,有些扭扭捏捏的说,
喂,你测一□□温吧。
他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散发出无以lun比的光芒,咧开嘴对着白成音笑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接过了温度计开始测量体温。五分钟之后又笑眯眯的把它递了回来。
白成音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数字,
37.6.
她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那样,十分小心的捧过那个温度计,再轻轻把它放进了盒子里,小时候的白成音觉得,她保留了他的体温,就可以一辈子不忘记他。
就连一个发高烧的好朋友来问她有没有温度计,她也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摇着头说掉了,因为她不想让上面的刻度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要把这个温度保留下来。
可是后来五年级的时候他就回德国了,来接他的那辆车上跳下来一个小巧的,有着一样让人眩目的美丽金发,她自然的挽住了小帅哥的肩膀。白成音站在他十米远的地方,手里紧紧握着准备送给他的小熊。
那一幕白成音永远也不会忘记,
小帅哥回头看见白成音,一把推开了那个女孩子,朝着白成音跑过来。
那漂亮的不行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来,因为跑得太快的缘故,眼泪还是跟着往后飘的那种。他当时抽抽着一把抱住白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