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梦躺在了满是金黄落叶的地面上。这时他并不在乎他的这种姿态,虽然作为一个军人来说,这种姿态代表着什么是非常明了的。更何况他并不是倒在沙场之上,也不是真的被敌人所击败,而是假装倒地,还是倒在皇帝的后宫内。他确实不会在乎这些,只是这种状况是他曾经从来都没有料到过的,他思考过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当他大致理清思路后便无事可做,只能等那内侍再来,索性半睁眼睛用这个视角看起世界,当一片片金黄的银杏叶从蔚蓝的天空落下时,他忽然倍感舒畅,这时一种体会油然而生——人生真的太奇妙了!
那内侍果然守信,没有等他躺到难受就回来了。“起来,跟我走!”那内侍只说了这一句,便刷的一下往北门而去。胥无梦尽管疑窦丛生,却也不敢再问,更不想再留在这里,急忙跳起身来,跟了上去。还好这皇城实在太大,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准确的说应该是那内侍就像知道禁卫军的行踪一般,就算有人经过也被那内侍给轻松躲开。那内侍带着胥无梦七拐八拐也不知转了多少道门经过多少庭院,终于在一个狭小的巷子中停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扮成了内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刚才你去干什么了?你怎么会使腹语?”胥无梦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而那内侍就是一个也不回答,只是咯咯地笑个不停,胥无梦急了,“说啊!你将来可是我的妾,如实答来!”“好呀,果然是个轻浮公子,我回头告你状去!”“呵呵,开口了吧。莫要生气,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对,我还没多谢你救命之恩呢。”“口头上就不用谢了,出去后来点奇珍异宝就好了。像什么会学人说话的鸟,肚里长虫的玉石,半人高的大狗就不用送来了,腻了。”“好说,一定照办。”“其实救你的不光我一人。”“怎么,还想多敲一份?毓秀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不是,是真有人帮你,并且不止一个!”“我当然知道。”“你知道!那你说有谁?”就在这时忽然一人出现在拐角处,他道:“出去再说吧,此地太危险!”“祁连么?”“是我,武英侯快随我来!”还没等胥无梦反应过来,毓秀已推着他钻入了建筑的暗影之中。
三人沿着墙根,没一炷香工夫便在一处高大的城墙下停了下来。祁连利落的刨开一个土堆,露出个盆大的洞来,几人顾不得说话,陆续钻了进去。等他们出了洞时,已经身处皇城之外了。
胥无梦是第二个爬出洞的,等他站起身来时,他的面前已经站了两个人。他定了定眼神,确定没有看错,“怎么是你?”“咦,你们认得?”“呵,去过我家,能不认得?”胥无梦边说边拍了拍身上的灰,与毓秀一起把老祁连给搀了出来。四人又把洞口堵个严实才离开。都城一处小茶馆的雅间里,一壶越国名茶刚刚开煮,胥无梦边等边听着。首先祁连向他解释道:“我们得知你随人秘密进京时,就知道你在这个时候回来,其中定有蹊跷。况且皇帝早带着他的那些胡人后妃出游去了,根本不在都城。”胥无梦点了点头,祁连又接着道:“后来我立刻通过关系查到他们在前两天招了一批新内侍,原来就是为了要在这里把你除去。辛亏毓秀机智,躲在另一别院截住毒酒,又令你假装毒发身亡,才躲过一劫。”胥无梦一听,疑问大起,“毓秀会武功?居然隐藏的这么深?”毓秀咯咯笑道:“上行下效,这些乌合众都是贪财怕死之人,比如那送酒之人,已被祁老暗中收买了,我跟他说我想巴结达官显贵,他才让我送酒的,要不凭我怎么能截了他酒。还好这群内侍都不知道这件事的目的。”“但那领头之人总是清楚,他为什么不来查验我身亡的真假?”“你是谁啊,如果万一没死干净,反被你咬上一口怎么办?那些人哪个愿意冒这个险?反正都见到你喝了毒酒,又倒在地上半天不起来,回去复命就完了。”“呵呵,如果我偏不喝那酒呢?”“呵呵,那正好,定你个抗旨不尊之罪!”毓秀学了学舌,甚是滑稽。胥无梦笑道:“好啊,连栽赃嫁祸你都学会了,今后还真不能小瞧了你!”毓秀只得意的笑,祁连也同意毓秀的观点,说:“我觉得他们之所以不安排刀斧手,就是因为早算好在皇宫里想硬拿你没那么简单,况且他们更不想惊动赢腾等人,所以施了这套方案。先找个僻静的地方以皇帝名义赐你玉酒,如果你拒绝更好,他们懒得落下个谋害大将的口舌。他们肯定料你先会拒绝,再杀了内侍畏罪潜逃,这样他们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诬陷你谋反之罪,到时任谁也不能保你。”“反正他们机关算尽,却没想到你还有一群帮手!”毓秀指着胥无梦的鼻子,胥无梦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转为严肃,“多谢你们慷慨相助,只是这么一来,他们知道我逃脱了,一定会牵连到你们,不如跟我回军中去,等胜了匈奴,再回朝中去芜存菁!”祁连颔首道:“也好,这里是没法再待下去了。”胥无梦接道:“我会分别写密书一封于右丞相和老宗正,让他们帮忙,就说你年事已高,想告老还乡,到时再转投我帐中。”毓秀道:“皇帝没见到祁老的面,会同意吗?”祁连深吸了口气,“皇帝不会在乎我这种不懂阿臾逢迎的老朽的。”胥无梦站起身来拍了拍祁连的肩膀,“好了,事不宜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