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人马损失十之有□□。
胥无梦收到飞鸽传书,得知其中变故,便令先锋佯装进攻,其余大军分批撤出。匈奴王本要追击,得知知后院起火未熄,便也作罢了。
这日,渭河之上,寒风凛冽。
风中依稀附着有歌——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众将士望着北岸的刑柱上那风中鼓动的头颅,不禁泪雨滂沱。
经上次一役后,匈奴大军全部压至渭河北岸,雍城军民也已退出,留下一座空城。胥无梦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般。失去的国土还能夺回,失去的众多将士却只能长眠,而不会复生。最让他难受的是聂弱战死,他从未想到过这位与他共同进退多年的战友、兄弟、知己会走的如此突然。现实太残酷,就在几个月前,他们还在一起喝酒聊天,畅想将来的田园生活,何想那竟然是他们的最后一别。他心中是愧疚的,如果不是他策划了这次军事行动,也许这些最糟糕的结果就不会发生,即便他很清楚军人的使命和归宿。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就在昨日,晏牧云回来了,还带回七千四百四十一人。
自损兵折将以来,李斯等人把失利的矛头都指向了胥无梦,李信更在第一时间上书皇帝,弹劾胥无梦刚愎自用。而就在昨日晏牧云回来之前,皇帝的诏书先行到了。本来胥无梦已经准备接受最恶劣的处罚结果,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皇帝竟然不但没有夺去他的兵权,也没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处罚,只令他戴罪立功。这边又加上晏牧云平安回营,使得胥无梦又重新抖擞起Jing神,发誓要一雪前耻。
两个月后。
冬至,渭河水面之上已结出了一层浮冰。南岸一队骑士徐徐行至岸边,领头之人跃下马,用手戳动冰面,又站起身来,向雾色浓重的北岸凝望。忽然远处一骑扬尘而来,没片刻工夫便已靠近。当那人与马将要到达岸边之时,却不见有丝毫放缓,正以为他要冲进河去,却见骑手狠狠一拽缰绳,那马仰头长嘶一声,刹在了胥无梦的眼前。骑士从马上跳下,喘着大粗气,“禀告将军,上将军请你去大营商议军事!”“咦,商议军事?”“嗯,所有的将军都到齐了,说是紧急军务。”“呵,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好,走吧!”
胥无梦一进上将军大营,见长案之前已坐的满满当当,好不热闹。除去李斯、李信、章邯、百里河、王绾之外,弓弩营、飞骑营、铁骑营、水军营主、军器营、辎重营、材官营全部主、副将都已经到齐。见此阵仗,胥无梦便知今日会议内容定非同小可。众将见胥无梦进来,都起身招呼,胥无梦一路施礼,来到了李斯左手边的座位上坐下。李斯见胥无梦到了,便首先对李信道:“监军请。”李信客气道:“不可,军前上将军为先。”。李斯便一挥手道:“好,众将既已经到齐,便开始今天的议题吧。各位将军,自匈奴侵入以来,已近半年时日,我军非但没有把匈奴赶出国土,就连场像样的胜利都鲜有,如今半边老秦人故土和多少老秦□□儿家人都还在匈奴的铁骑之下。我认为这不仅是你我这些披甲带剑的军人的耻辱,也是自孝公图强以来我秦国最大的耻辱。”说到这,李斯停顿了一会,他用一双凝重的眼神扫射账下,却没一人愿意正视他。
“今日请各位来,就是要请各位将军谈谈自己对当下局势的看法,请各位将军不吝言辞,建言献策才是。若有妙计能破了僵局,胜了此战,也可以早日回都谢罪。”
李斯话毕,众将噤若寒蝉,一时大帐之内谁也不说话。须叟,李信才开口道:“众所周知,自从戎狄杀入镐京起,我华夏北方疆土就从未得过安生。后来那些北方游牧民族垂涎南方富庶,便长期进行sao扰,入侵之心从未熄灭。而从这百年当中来看,匈奴都是以掠夺人口、粮食、牲口为主,顶多占个一城两池的,且只要有支援军队杀到,他们就会把城池席卷一空后立马退出,还没有出现过现在这种占据城池不走的情形。看来匈奴这次的胃口很大,不止是抢些人畜那么简单。我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原因?会不会得到什么支持,不然他们怎么会这般不自量力?他们这种大胆的想法从何而来?会不会有人背地里给他们谋策?这只是些我个人想法,请各位辨明。”李信说完向胥无梦投去,因两人本来就是坐在李斯左右手,这样两人目光正撞个正着。
李信说完,章邯接道:“现今的匈奴战力已今非昔比,从前匈奴各自为战,没有形成一个军事核心,而今在单于贵龙降服草原各部族后势力大增,与我国已有一战之力。从之前的情况来看也正是如此。据我说知,单于贵龙这个人野心很大,他这次穷兵黩武的目标也绝对不在于一城一池。至于有没有细作混入我庙堂之中,当下还无法断言。只不过监军所分析有其道理,我们不得不防。”
李斯接着道:“嗯,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