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见大会上那仗势,知道大祸临头,便提出把房子贱卖,以免了这场风波。可胡玉音哪里肯依,臭骂桂桂道:“放屁,你真是没出息的东西,凭什么我们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的就不能住新房子,我才不信命。”心疼妻子的桂桂与胡玉音抱头痛哭,喃喃道:“玉音,只要有你在身旁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要饭讨吃都无所谓。我全听你的,你就算让我去杀人,我也去!”此话一出,胡玉音更是抱紧丈夫一阵责骂和痛哭。
看到这,胥梦心里道:“正常的很,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怕什么怕!”
两人一通商量,决定先把一千六百元存钱交于黎满庚保管,胡玉音再暂时到桂桂远房亲戚家避一段风头。
故事再次展开,原来,这黎满庚竟是胡玉音的初恋,因胡玉音的母亲在解放前做过□□,所以胡玉音的“出生不好”。而黎满庚是□□员,又是退伍军人,当时他们谈恋爱时,遭到了组织上的坚决反对。为保留党籍与前程,黎满庚主动和胡玉音分了手。肝肠寸断的胡玉音之后碰上了现任丈夫桂桂,后来与黎满庚便以干兄妹相称。因黎满庚心有愧疚,又或许心有流连,平素里对胡玉音是关爱有加,胡玉音也早已放下,对这位干哥哥十分信任。
这黎满庚受了胡玉音的委托回到家中,却是寝食难安,刚被新来的工作组在全镇大会上指桑骂槐的斥责了一顿,已然就要被扣上大帽子,现在又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心情更如火上浇油,进退难断。当夜,黎满庚靠在床头无法入睡,妻子问他何事,他实在忍受不住,便把胡玉音委托之事说了一遍。黎妻子本就素来怀疑两人关系不轨,听黎满庚这么一说,更是醋意大发,竟和黎满庚大闹起来,直至厮扭在一起。半夜时分,三个孩子的哭声和打骂声混成了一潭。黎满庚本来压力就大,这么一闹更是无法自制,发狂似的自残自虐。妻子劝住,惨声道:“满庚啊,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把钱交到工作组啊,不然我们的家就全完了,你不为我和自己想,也要为三个孩子们想想啊!”
当第一缕朝阳照亮屋子时,黎满庚坐在了李国香的接待椅上,瞅着桌子上一堆的钱,两人四目无言,只听见鸟儿不停的啁鸣。
画面再切换到一个小屋内,李国香推开一间内屋的门走了进去,只见简陋的屋内躺着一个人,这人就是老谷头谷燕山。李国香进去就和声劝道:“老谷啊,想的怎么样了?停职反省交代问题这时县委组织部和县委粮食局的决定,你一个老同志,本来我是很尊敬你的,想不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很可能会成为这次运动的典型啊。”老谷头也不答应,只坐起身来一声,“哼!”李国香又道:“问题再大,向组织上交代清楚了,总可以解决的,我个人对芙蓉镇没有成见,对你也没有成见,你看这次我也只是找你个人谈话,也没当着群众的面找你。”这时,谷燕山拿出了一根烟来,李国香立刻用火钳夹起一跟木炭送到了谷燕山的面前,谷燕山只视若无睹,自己摸了火柴点燃了香烟。李国香见软来没用,马上架起二郎腿,掏出笔记本把谷燕山批给新生的资产阶级分子胡玉音的粮食数目和时间一一宣读。谷燕山听后,大吃一惊,只说那是碎米谷头子,又不是国库大米。李国香确道:“碎米谷头子也好,大米也好,粮站主任,你个人拿得出一万斤水稻吗?你什么时候种过粮食?这不是国库的又是哪来的?你向县粮食局汇报过吗?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谷燕山依然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是卖给她一个人,再说有证可查,我反正没有拿过一分好处。”李国香站起身来踱着步缓缓道:“这么清白?好,你没拿过一分钱好处我们或许相信。但是,你一个单身男人总该有单身男人的收益!”谷燕山困惑道:“什么单身男人的收益呀?”李国香道:“别装腔作势,天下哪只猫不偷腥,豆腐姐子可是芙蓉镇上的西施啊。”谷燕山终于一下开了窍,他拍案而起愤愤道:“你,你是说我和她有关系?”李国香不屑道:“干这种事情,她可是有种的,她母亲不就当过□□。”谷燕山听了,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歇斯底里吼道:“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我能吗?我能吗?啊?我……我,李国香,你……你,你把你工作组的人都叫来,我……我脱了裤子给你们看!”说着谷燕山竟然解起了裤带来。李国香一看,立马跳到门边,骂道:“好你个单身狗,你还要脱裤子,你耍什么流氓?你要脱是吧,我就召开全镇大会,我要你当着全镇人的面脱!”李国香说着已把门打开,屋外的其他工作小组成员都惊讶的看着里边。“我这都是被你们逼的!”谷燕山转过身子,玩命的敲击窗框,哭吼着,“我在战斗中受过伤……我……有病!”至此,李国香也无话可说,只好抚慰道:“坐吧,老谷,即使你们不是jian夫□□,但黎满庚没你说的那种病吧,他跟胡玉音干哥干妹的打着火热,又是为什么?你、胡玉音、黎满庚还有秦书田,在经济上、思想上、政治上难道就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们这般人党内党外互相勾结,左右了芙蓉镇的政治经济,是一个社会存在!”“什么?”“实际上就是一个小集团。”“小集团?”谷燕山的声音终于颤抖了。
画面一切,镜头上一把刀摆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