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对哦,我忘记你手破了,那自己割自己的,但也别太慢了,我们不能干的比别人少太多啊,不然拿不到钱,赶快,他们都开始了!”眼见其他人早息了闲话埋头干着活,别人老手都干的热火朝天,他心中也是不能不急,这一幕许斌也是收在了眼底,他点了点头和胥梦赶紧忙活了起来。
说那时快,那时急,时间不等人,胥梦想要追赶进度的心情急迫的很,因为他已经见识到这帮乡下人嘴皮子工夫,可是一个比一个尖钻,如果自己年纪轻轻的落后他们太多,还不被他们讥笑为体力差或者是笑手脚笨?特别是那个什么老鸽,跟促狭鬼一样,他要是把这点事编成上、中、下三集,到村子里从天光讲到晚,从春天讲到过年那也可没个准。当然,他最担心的还是另外一件更实在的事,事做不好,人家可以不给足工钱,毕竟来的时候就说好做事付钱的。
可这边他刚想起个头,却哪有地处下脚,只见稻田里密密丛丛的,一点空隙似乎都没有,左找右找终于用手扒开一个位置落了脚,刚一下地,便感觉鞋子迅速陷了小半进泥里,同时各种说不清的大小飞虫和灰层一起被惊了起来,倒是吓了他自己一跳,他忙连跳带蹦的上了田埂。许四叔远远见了,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便大声询问。胥梦自觉惭愧,也不好意思说明,只答没事,又连忙下到了田中。他立起脚、眯起眼、屏住嘴、挡住脸,把头昂的高高,过了片刻,又连扒带赶的在稻丛中咋呼了几声,等稻丛里完全没了动静才小心翼翼的扶了扶草帽,弯下腰,试着伸手抓了一把稻子,端起了镰刀割了下去,看他那架势,田里的不像是堵禾而像有条蛇。等他蒙着脑袋连续割了四、五庄稻子后,他的脸上已蓄满了豆珠,这些黏糊糊的豆珠又粘着稻谷的碎屑和灰层,痒的他必须上手来抓,可一看自己的手,又放弃了,他只能用袖子去擦,可那袖子又有多干多净呢,虽然脖子上还绑着块毛巾,可他哪腾的出手去,只好把头尽量的在巾角上蹭蹭,最后他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不停的用手背揩着脸上滑落的汗珠,此时他心中早已是叫苦连天,真是没想到这稻谷好看、好吃,可亲身参与到其中才知道竟有这么难事,更何况这还只是种庄稼的其中一个环节而已。这时,那首从小学就熟读的《悯农》突然从他心里蹦了出来,一字一句在心头翻滚,这时他才真正理解了那句“粒粒皆辛苦”写的是多么的传神!
对于困难的事,真不用多想,想多了连时间都会变得难熬,而去做了,做的多了,时间反而轻快了,难事好像也不怎么难了。
还好,这个上午过的不算太慢,等最后几戳稻谷也倒下后,许家的两亩田里只剩下七、八个又短又小的影子,最后,连这些影子也消失了。胥梦在最后离开时,还不忘满意的回头看了看这块土地,原本连成片的稻谷突然缺了一块,就像被切掉的蛋糕落进了他的肚子里,甜滋滋的,他心中的成就感就如倒在地上的那一排排整齐的稻谷一样,被当空的火焰烤的要冒起了烟。
“这些谷子就丢这,不怕晒蔫了么?”
“秧不怕淹,谷不怕晒,晒了才不会发霉,还有些没熟透的谷子,暴晒还可以催熟。”
“没熟就收啊?不等过几天全熟透了再割多好。”
“八分熟十成收,十分熟二成丢,懂吗?”
“哦,这样啊,那要晒到什么时候?”
“就放一天,明天割完禾后,就收走打谷子。”
“这么急啊?”
“那是,你想想整个农忙也就一、二个星期,收完马上就要接着插秧放晚稻了,过了时间就没收成,你说要不要急。”
“哦,那收回到家里用今天早上那台打谷机打?”
“不,把打谷机拉过去打,打下来的秸秆放在田里还有用。”
“有什么用?”
“像烧的灰可以当肥料给田里施肥,还可以弄碎了喂猪,有的还可以做茅屋,做垫子什么的。”
“哦,呵,用处还真多。”
“那是啊,农村人就是靠着这块田活命,你们学过历史的,古代什么农民起义、造反,不都是为了抢块地,有口饭吃,只要有饭吃,有田种,老百姓谁不要命的去造反呢,是吧?”
“对,说的好!”
“不过现在这社会不一样了,饭人人都能吃的饱,就看谁赚钱多了,所以啊,还是要好好读书,种田可赚不到钱。”
“呵!”
“怎么样,我看你们今天干的还行,跟在学校读书哪样苦?”
“呵呵,说不来,只要干自己喜欢的哪样都不苦。”胥梦笑了笑道。
“哪有那么多自己喜欢的,干一样就要爱一样,现在不好好读书以后回家种田都种不好,种田都要知识!”
“说的天下就只剩读书才能出息一样,胡扯!”许斌轻蔑地自言自语道。
“就是,人家书上都说过,劳动才是最高贵的嘛,何必小瞧自己哟。”胥梦也笑道。
“许斌哪,我这就要说说你们了,你们现在的这群小孩真是身在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