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菡的手一下子全松开了,众人还以为沈纶气急败坏要动手,都躲到了殿内和柱后,却没想到沈纶高高跃起,跃到了庭院之中,刀尖高扬,泛着阵阵寒芒。
季碧菡也以为沈纶要砍人,她面色煞白,直到沈纶跳了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纶的长刀上绣满了小而Jing致的花瓣,刀鞘处还挂着一个古旧的风铃,就连季碧菡这种对刀剑一窍不通的人都能感受到这是一把家传的宝刀,在这时候,沈纶挽了个刀花,随即一个侧身滑到了数步开外,这一下着实太快,众人只看到了一抹黑影一闪而过,沈纶停下来斜斜空劈,劲风过后又消失不见,等到季碧菡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纶又已经闪到了庭院的另一侧。
宦官和宫女们的叫好声响成一片,沈纶回身挑起刀剑,躺卧下来横刀一扫,再左手拍地起身,带起了地上一片落叶。
枯黄的叶子笼罩在沈纶的周围,日光透过枯叶,在季碧菡的脸上映下了点点光斑,飞舞的枯叶在沈纶的刀下仿佛有了生命,随着刀风东来西往,最后缓缓地落地。
沈纶长刀还鞘,全场鸦雀无声。
沈纶方才那般轻盈而矫健的身姿仍在季碧菡的心中不断重现,重现…
她慢慢地,听不到周围的声响。
“这一套,容王学好了会如何?”沈纶来到季碧菡的身前问道。
“我…我不知道…”季碧菡嘴里胡乱答着,不知为何,她的心在这一刹那跳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
“碧菡姐姐,我好了,可以去读经了。”小容王看到庭院里这么多人,不禁吓了一跳。
“碧菡姐姐?”见到季碧菡痴痴地站在原地,容王又拉了拉季碧菡的衣袖。
“哦!”季碧菡慌乱地拉起赵铄的手:“好,好,咱们走吧!”
傍晚时分,沈纶带着赵铄出门玩去了,季碧菡给自己家里写了一封信,托庆元宫里的太监用信鸽送回家后,趁着二人还未归来,季碧菡赶忙回到芳华苑中自己的住所。
“砰砰砰!”季碧菡正在烛火下看书,房门忽然被叩击着。
沈纶的声音响起了:“我们回来了,容王叫你一起吃饭。”
“我吃过了!”季碧菡瞬间紧张,外面沉寂了一小会才回应:“吃过了?我刚去看了送来的晚膳,没被动过啊!”
容王殿下患有消渴症,所以庆元宫的食物几乎没有放糖,季碧菡难以下咽,其实压根就没有吃,现在听沈纶提起吃的,突觉饥肠辘辘。
“本来都没感觉到饿,非得来说啥啊!”季碧菡心中默念,嘴上还是回了沈纶:“难道我自己吃还是没吃我还不知道么?”
“你忘了也说不准。”沈纶在外头道,“那我把多出来的那一份吃了啊。”
“你快走吧你!”季碧菡驱赶沈纶。
季碧菡没有料到,正是因为庆元宫这让她难以下咽的食物,还真让她吃尽了苦头。
第二天早上,季碧菡本是十分地饥饿,可早上的菜肴同样索然无味,季碧菡随便吃了几下,当下觉得实在还不如不吃,于是强忍着饿意离开了膳堂。
“华晨宫得封锁多久,难不成自己要这么一直饿肚子么…”季碧菡捧着脸坐在庆元宫的屋檐下,终于盼到沈纶和容王习武归来了,季碧菡只想着赶紧督促容王读经抄经,好结束了回去睡觉,只有睡眠才能驱散饥饿。
就当减肥了!
“上天保佑,赶紧抓到那个偷九龙杯的贼吧,让我回家,只要让我出宫都好…”季碧菡饿得头晕眼花,甚至不能集中Jing神,去听赵铄读念儒经的字句。
她此刻竟然莫名地想到了沈纶。
“这家伙,是怎么吃得下那些那么难吃的事物的,真是奇怪。”
赵铄的声音在季碧菡的耳畔不住回响。
“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赵铄正在聚Jing会神地念着,可季碧菡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不及也…”
季碧菡强撑着Jing神,虚弱地指出:“殿下,最后一句…您少念了个…”
她还没说完,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耳畔只隐隐约约地听到赵铄那惊慌的叫声和沈纶的声音。
“她怎么了?”
“我来看看…”
季碧菡无力地动了动嘴皮子,轻轻地挤出了一个字:“饿…”
季碧菡醒转之时,看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当即吓了好一大跳,她慌乱地将被褥扯到了自己的胸前,沈纶在椅子上垂着头打着盹,季碧菡的动静顿时把他给惊醒了。
“你咋回事!”沈纶当下就开始质问季碧菡。
“什么我怎么回事?”季碧菡虚弱地答道。
“太医说你饥饿过度,这才虚弱晕厥,我纳闷你怎么会虚弱。”
季碧菡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