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可她身前做错的事,得有人背着。否则那因为灾款延迟而受苦死去的灾民,又有谁替他们做主。”
“这样的惩罚足够轻了,不用再私底下帮衬了。就当给那些百姓一个交代。”
将心比心,自己的妹妹去世兰沁禾有多伤心,就能理解那些失去亲人的灾民有多绝望。
灾款一日不来,肚子就饿一天,疾病就重一天。
对于他们来说的罪魁祸首兰家如果很快又升官加爵回到了从前的荣华富贵,恐怕难平民怨。
外有强敌萧国,内有兄弟夺位,这个国家已经风雨飘荡,如果百姓再闹将起来,实在是令人堪忧。
若不是此时实在囊中羞涩,兰沁禾是想再拨一笔过去的。
慕良瞳孔微缩,他确实是想斩杀三皇子一派扶大皇子上位之后让兰国骑兰贺栎等人官复原职,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娘娘竟是先一步明了了自己的心意。
他眼神微动,很想埋在兰沁禾颈窝里问问,您心系兰沁酥纯曦贞甚至黎明百姓,那臣呢……
慕良一路风尘仆仆的回来,可因为这一筐子的烂事都没能和兰沁禾耳鬓磨斯一番,两个月都没见面的思念,逼得他焦躁不安。
他想要娘娘好好看看他,好好同他说话,想要娘娘只能看见自己一个人,而不是为了这些破事伤心费神。
可是看见女子脸上的疲色后,慕良沉默了下来。
“您放心,不管是三皇子还是纯曦贞的事情,臣都会处理好的。”九千岁克制的将手背在身后,“娘娘今日受惊了,早些休息吧。其他事情,我们来日方长慢慢再议。”
兰沁禾抿了抿唇,起身偎进慕良的怀里,“对不起慕良,今天我心里难受。”
“臣知道。”慕良蹭了蹭女子光洁的额头,“臣只恨自己无用,惹了娘娘伤心。”
“慕良……”她低低的唤着,“你要好好的,好吗?”
母亲去了,妹妹也不在了,父亲兄弟贬官家族落寞,“慕良,我受不住那么多的打击的。无论如何,你不能有事。”
兰沁禾不知道纯姐姐知不知道自己和慕良的关系,可她不在乎了,她就是急迫的想要面前的人给自己一个有力的保证。
保证他能好好的、平安的直到老去。
出宫两个月的慕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更何况他本来就不会在兰沁禾面前说漂亮话,所以九千岁只是点头,“娘娘厚爱,臣岂敢辜负。”
时候不早了,他必须得走了。
去处理掉听到他和娘娘说话的纯曦贞,和那只恶心的红狐狸。
……
平喜在尚酒居面前巴望了许久,总算见到了自己干爹的影子。他一路小跑上前,“干爹,您回来了。”
“嗯。”慕良脸上没什么表情,进了尚酒居后直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开始翻看平喜一早准备好的公务。
见一旁的平喜一直站着没走,他一边看一边开口,“有事?”
“啊也不算什么大事。”平喜有点苦恼,“一个是皇太妃那边,她老人家为了捐那四十万两,把您这些年送的东西在全城的当铺都典当了,儿子派人去店里留着了,想问问您的意思。”
慕良头也不抬,“不用,日后送新的过去。”
“诶好。”对于九千岁这样的挥金如土他见怪不怪,“那侯夫人的那些……”
“赎回来,放我府里。”
“是。”
慕良搁下笔,看了眼旁边的平喜,“你还站这做什么。”
“那什么……干爹啊。”平喜小心翼翼的开口,“您不在的时候,皇帝派人来过几次。说是……说是想将这尚酒居转给楼月yin。儿子打发了两次,可是下个月估计又有人要找上门来了。您说咱们怎么办啊?”
“急什么。”慕良起身往门外走去。
平喜不解的跟上,然后只听九千岁淡淡的开口道,“等他能活到下个月再说。”
平喜一愣,随后点头,“您说的是,您说的是。”他还以为按着干爹的性格应该会长谋久划,居然要在月内就解决掉楼月yin和新皇了吗?未免也太快了吧。
随后转念一想,楼月yin杀了兰沁酥,皇太妃怕是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干爹急着为娘娘报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唉,好久没跟着干爹做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了,娃娃脸心里还有点小紧张。
正激动着,又听慕良道,“召集锦衣卫,即刻捉拿纯曦贞。”
……
银耳下了床,她贴在墙壁上仔细辨听外边的动静,待确定无人之后,推开后窗单手撑住窗台一跃而下。
然而刚刚着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大纸包,距离之近让她吓得后退了半步。
“嘻嘻,刚刚出炉的百香楼烤鸭,银耳姐姐一起吃吗?”随后耳畔响起了少年特有的轻悦灿烂的声音。
银耳不动声色的向旁边移了几步,“多谢秋公子,奴婢急着回宫服侍娘娘,就此先行别过了,日后必会登门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