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边安慰地说着“稍微忍一忍”。
艾俪摇摇头,视线不经意落在梅脚边的医药箱上,里面从碘酒到绷带,各种跌打损伤需要用的药水应有尽有,梅注意到她的视线,无奈地笑了笑:“彼得从小就总是受伤,这些都是给他备着的。”她给艾俪的小臂缠上干净的绷带,“男孩子嘛,没有一天不闹腾的,今天玩滑板刚摔了一跤,明天又去跟人打架了,带着一身伤回来,还得我给他上药!”
艾俪点点头,以前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的时候,隔壁家的小男孩也是调皮捣蛋的,每天蹭了一身泥回来,然后被他妈妈一顿教训,每当这时爸爸就会一脸自豪地跟妈妈说,还好咱们生的是女孩子。
彼得虽然比其他同龄男生要聪明沉稳一点,但爱玩的天性还是一样的,艾俪还记得上次去旁观彼得和哈里的滑板练习,他们总喜欢从那么高的坡上溜下来,还一脸兴奋的,她在旁边光是看着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梅把多余的绷带打了个蝴蝶结,完成了包扎,她微笑着拍拍艾俪的后背,站起身来:“以后你可得多帮我看着点彼得。”
艾俪愣了一下,又点点头。
本跟彼得在这时进屋了,梅的话只被听去了半截,听见了自己名字的彼得很是好奇:“梅婶,你不会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怎么会?我可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对吧——”梅已经进了厨房,又探出半个身子来,冲艾俪眨了下眼睛,“——艾莉小姐?”
艾俪忍不住想笑,彼得的目光却随着梅也朝这边扫了过来,艾俪只好装作义正言辞的样子,郑重地向他点了点头:“没错。”
本和梅面面相觑,静默了一会儿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艾俪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哪里惹人发笑,她将困惑的目光投向彼得,却被不自然地强行躲开了,艾俪更觉得奇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彼得憋红了脸,尽管在第一时间别开脑袋,发红的耳朵尖还是暴露了他。
本着科学家求知钻研的原则,艾俪决定直接开口问清楚,然而她刚有所动作准备站起身,来自口袋里的震动把她拉回了原位。
专属于家人的铃声响了起来,用的是母亲最喜欢的《七子之歌》的调子,艾俪惊了一下,这铃声也吸引了彼得的注意力,他似乎已经恢复如常,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接通了视频电话。
“……呃,早上好,妈妈。”艾俪生硬地用中文打了个招呼,这个时间中国应该是早晨六点,没想到父母起得这么早,还特意打了个跨洋电话过来。
艾钰蹙眉打量了她一番,目光落在她缠着绷带的手臂:“受伤了?”
艾俪下意识把左手往身后藏了藏:“一点小伤……”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她被挟持这件事了……
艾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普里阿摩斯咋咋呼呼地抢过了手机,画面里瞬间被他的大脸占满:“艾莉——”艾俪在第一时间把手机拿远了些,以免被父亲大嗓门的哀嚎震聋耳朵,“我的宝贝女儿!你有没有怎么样?爸爸一起床就看到你被掳走做人质的新闻真是心都碎了!……天哪!你受伤了!严不严重哪?那个混球竟然敢伤到你——!”他的愤怒只持续了一秒钟,就被妻子拍在后背的一掌打散了,接着他又变回那个碎碎念的傻爸爸,“你要不要紧啊?一个人在美国有没有受欺负?如果过得不开心一定要立刻跟爸爸说!爸爸瞬间就能去接你……”
艾俪一句话都没插上嘴,无奈地看着手机又回到母亲手上。
“…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艾钰叹了口气,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她眼里浓浓的关怀,忽然她目光一顿皱起了眉,望向艾俪身后的某处,“小俪,你背后是谁?”
艾俪闻言回过头,看见彼得好奇朝这边张望的脸,她“哦”了一声又扭头回去向母亲介绍:“是Peter,我的邻居,我现在在他家里。”
突然在一大段陌生晦涩的语言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彼得有点慌张,更加在意那边的对话,艾俪还是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语,没讲几句,又回过头来,朝他招了招手:“我妈妈想跟你说句话。”
彼得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栽下去,他勉强稳住了身子,战战兢兢地往艾俪那边蹭过去,接过手机之前还是很犹豫:“我?”他无声地朝她做了个口型,又指指自己,结果得到了一个干脆利落的点头。
没办法了……彼得咽了咽口水,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晚、晚上好——”他发现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女士,同时意识到连问候的话语都说错了。
“你可以叫我艾琳娜。”艾钰并没有在意,她的声音也很温和,听起来跟卡lun有些许相似,有种令人放松Jing神的魔力,“你叫做彼得是吗?”
“是…是的。”在艾钰温和得体的笑容对比下,彼得觉得右上方小屏里的自己看起来格外傻气。
“感谢你愿意和艾莉做朋友,之前我还很担心这个问题——她是不是一个特别喜怒无常的人?”艾钰朝彼得挤了挤眼睛,艾俪跟她长得很像,尤其是那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