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里衔着一只烧蓝的发钗,双手娴熟的将辫子缠绕了几圈,再用发钗固定,钗上一朵白莲,刚好同青丝相互映衬,平添了几分温婉。
“好看。”
小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狐子彦给她梳着梳着头发,怎么还自我陶醉上了。
她伸手摸了摸,大致清楚了自己头发的模样。
“我这么大的人,梳这样的发型不太合适吧...”这发型,分明是给年轻姑娘梳的。
“就当是梳给我看的。”狐子彦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为了给小莫编头发,他偷偷的拿自己的头发练了好久,没想到姑娘家的事,竟然如此麻烦。
“走了。”狐子彦牵着小莫的手离开了客栈。
“要去哪里?”周围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将小莫环绕在其中,她握着狐子彦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些。
“无论去哪里,我都会牵牢你的。”
狐子彦同小莫的步伐近似同步,这些年来,两个人培养出了不少默契,举手投足之间,便能达成一致,小莫活的愈发自在,有的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看不见这件事。
他带着自己去河边摸鱼,去远山踏青,做了很多自己从不敢做的事情,也去了很多自己从不敢想的地方。他是个神奇的人,能将这大好山河的美景,以口相诉,讲予自己听。
他就好像,是自己的眼睛。
跟着狐子彦走在街上,脚下清晰的感觉到青石板砖的凸起,大多数地方已经被岁月的脚步磨的光滑平整,偶尔路过几个有坑的地方狐子彦便会领着她绕道而行。
小莫的鼻子在空气中嗅到一丝清甜,还未开口,狐子彦就已经领着她向那个方向走去。
“选个动物。”两人停在一家糖画小摊前。
小莫沉思了一下,脑中闪过梦中的那只狐仙,开口道“狐狸。”
“好嘞!”小摊的老板抽了根长签,从热锅里盛出一烧融化的糖,掌勺如同毛笔一般游走在冰凉的大理石板,热糖一遇冷气,瞬间凝结成固状,几番‘泼墨’,签上便有一只金色的狐狸‘一跃而起’,栩栩如生的模样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又给小摊增添了几单买卖。
狐子彦付了钱,将糖画交到小莫手中,两人寻了临近桥边的一个石凳歇脚,小莫却迟迟不肯动口,只是沿着糖画的边缘小口的舔着。
“不好吃?”狐子彦伸手掰了一小块‘狐狸尾巴’的部分,塞入口中,这糖画除了糖,也没加别的东西,谈不上好吃与否,可那‘嘎嘣’一声脆响却是引起了小莫的注意,她马上鼓起腮帮子,扭过头冲着狐子彦。
她就是有些舍不得吃,这却被狐子彦掰走了一块,轻轻一舔,果然!狐狸尾巴不见了!
“你还我尾巴!”
狐子彦掰的那一块早就化在口中,自然没有东西可还,他想了想,开口道。“先欠着,等我有了尾巴以后还你。”
“说的好像你能长出尾巴一样...”小莫轻笑,咬了一口糖画,既然已经缺了一块,倒不如快些吃了,免得狐子彦又来抢。
狐子彦没接话,他看着面前的姑娘,深情且投入,这街上车水马龙的一切都与他无干,他只想守着她笑,守着她平静的过一生。
天色渐暗的时候,街上的人便更多了,来来往往相互推嚷,都赶着去河边放灯。
若是只牵着手,免不了被人群冲散,狐子彦看了看小莫,让她站到了一旁的台阶上。
“你叫我站上台阶,是要做什么...啊!”
众目睽睽之下,狐子彦把着小莫的腰身,将她托上了肩头。
“放我下来...”小莫扭捏着伸手,却被狐子彦握住了双手,整个人稳稳的跨坐在她的肩上。
她承认自己是矮了点,可只有小孩子才会被父母放在肩头,狐子彦此举,肯定要引人注目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放我下来。”
“不放。”这里人这么多,磕磕碰碰,要是谁撞了小莫,他该心疼了。
“别人都看着呢!你别闹了...”小莫想象到周围无数人的目光,不自觉的红了脸,这样丢死人了!
狐子彦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确有不少人在观望他们,路过的姑娘们纷纷捂着脸偷笑。
“没人看我们。”狐子彦握了握小莫捏成拳头的小手,她的手里全是汗,紧张的不得了。
小莫对高度没什么概念,此刻坐在他肩头,只觉得人们说话的声音都在很低的一个平面,加上紧张,更是在内心夸大了狐子彦的身高,两腿发软,只能紧紧的抓着狐子彦的手。
过桥的时候迎面路过一对恋人,两人看着二十有几,腰间挂着同样的玉佩,那姑娘挽着她夫君,手指指向狐子彦肩头的小莫,兴奋的摇着夫君的手臂。“你看你看,那个男人平日里在家中肯定也特别疼他娘子。”
姑娘的夫君摇摇头,面露为难“娘子此话说的,难道为夫不疼你吗?”说着弯下了身“来,上来!”
姑娘惊喜的转过头,“夫君也要像那般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