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说有千年的修为自保,这都被劈回了原型,那雷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多半魂飞魄散了......
桌边摆着鹤语,剑已归鞘,把手上带有一道焦痕乃紫电所劈。
莫归露听到水声冒泡,那是她烧的热水开了,刚好可以倒出来温上,等子言醒了也好润润嗓子,这是现今她能想到的,唯一能替他做的事情了。
这水刚倒进杯中凉着,床上泛光,子言狐转人形,墨发散落,着了件里衣。
他扭过头来看了看小莫,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又看了看桌上的鹤语,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该逼你说出...”
“嘘。”子言将手指竖在唇前,嗓音略哑却不失温和,“我没怪你。”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喉间,皱眉咳了两声。“你开口问我,我又怎么会瞒着你,只不过你若是再无意说出口,以我现在的法力,可就护不住了。”
莫归露摸了摸茶杯,温度适宜,赶忙递到床边,端给子言。
“这里是...”
“这里是以前我在北冥的住处,现在空着没人,你先安心在这里修养,墨萧去给你寻药了,约莫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回来。”莫归露接过子言喝完的杯子,又凉上另一杯。
子言的视线在屋中转悠,屋子不大,却是不缺什么,桌椅板凳,样样都有。
床头的木板上有许多深深浅浅的刻痕,像是鬼画符看不大懂,唯一能懂的便是四横一竖的计数方式,足足画了一整排。
“这是什么?”子言指着那些说不上来的划痕。
莫归露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头“这些...都是小时候不懂事随便划的。”
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她每次闯大祸,狐子彦就打她一顿撒气,其实也不是真打,但她报复不过,只气的自己每次都刻在床板上宣告‘他的恶性’。
“他待你不好?”子言开口。
“没有没有,你怎么会这般想。”
“这深浅的印记分明带着情绪算着次数,我又不傻。”子言含笑,“尾巴。”
“嗯?”
“撒谎的时候尾巴别晃。”
“噢...”莫归露伸手揽起自己一坨尾巴,她一紧张,毛茸茸的一坨更是不受控制,直晃个没完。“他待我极好,就是我小时候比较闹人,确实做了很多错事。”
“他若是待你极好,便不该让你受委屈。”子言叹了口气,“你的法术失效,也是因为他。”
莫归露不解,这法术失效怎么跟狐子彦沾上边了?难不成他偷偷封了自己的法力?
“小莫,你怀了身孕,是使不出术法的。”
莫归露第一反应是吃惊,她近两日吃的有点多,还以为自己是吃胖了,大不了去后山溜达两圈就能瘦回来。
突然回忆起近来与狐子彦一同睡的时候他老实了不少,该不会是知道这件事?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种事从子言口中得知,莫归露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自己的肚子里竟然有小团子了......
“他今日不是有意伤你,契明上残留着一股戾气,还未完全消散。”子言不再看她,而是理平了被单,静静调息。
莫归露摸了摸小腹,喝了水平缓情绪。
子言他,竟然为狐子彦澄清......他说自己的两道劫数皆是因为狐子彦,也就是间接提醒自己:避开他就能避开劫数。
这古往今来的劫数因人而异,有的劫数是天定的,有的劫数是人给的,所以有的劫数能躲,有的劫数躲不过。
自己若要成仙,按惯例乃三百年承一劫,若是在那之前承了其他劫数,也是作数的。
不过大多数人宁可承天劫,也不愿承人劫,遇上人劫那是能避就避,能躲即躲,晚个几百年成仙又如何?这人劫,可比天劫来的猛,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还谈什么修仙。
天上哪儿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儿,若是有,你也要有能力接受少修百年所带来的历练。
她想了想这雷劫,多半是因为肚子里的团子,她归根结底不是狐狸,即便因为元婴莲的缘故能做一只狐狸,深究起来本根是个花儿,跨族相恋还有了爱情的结晶,这劫数是躲不过的。
至于死劫,要是让她带着个团子离狐子彦远远的,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说带我避劫,这两道劫数对我来说都是不可避的,逃到哪里早晚都要面对。”莫归露撸了撸自己的尾巴“我还是决定,留在他身边。”
“嗯。”子言这次没有反驳,他淡然的接受,半晌轻轻开口。
“同他一起,你幸福吗?”
莫归露点点头,同狐子彦在一起的日子,千载也如朝夕。虽然偶尔会有不愉快,但心之所向,不由自己。
“你幸福就好。”
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脸上也不留痕迹,却让莫归露觉得有些悲伤。
“子言...”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