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上君子。说得好听点叫梁上君子,说得难听点啊……叫贼!”许铃玲故意将最后一个字咬得很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程松雪,“他们君子门,原都是一群贼!”
确实,许铃玲这次说得还是实话。除了世家子弟,旁的江湖草莽门派起家都不光彩,不是山匪水匪就是强盗飞贼,君子门也不例外。君子门的掌门沈云东绰号夜蝙蝠,师承天下第一快手飞金花。夜蝙蝠年轻的时候跟着飞金花干了不少名震江湖的案子,最出名的当属潜进皇宫,将皇帝盖私印的玉玺偷出来玩了几天。后来飞金花金盆洗手,夜蝙蝠也跟着没了消息。数年之后,江湖上冒出一个专门买卖消息的门派,那便是早期的君子门了。夜蝙蝠虽然改了名字,但江湖中人看君子门弟子的身手也能猜出一二。沈云东虽然不承认,不过这在江湖上算是公开的秘密了。
“许姑娘!”
一直未曾开口的宋天敬突然叫住了许铃玲,众人的视线也都落在他身上。
许玲玲这般跋扈,他实在忍不了了。
“听说归园庄是将门之后,不知许姑娘的父兄可曾带兵打过仗,为国家效过力?”宋天敬怒目道。
许铃不知道她没头没脑地是问些什么,大声道:“自我太爷爷解甲归田之后,归园庄便再无涉足朝堂政事,又何来带兵打仗一说。”
“你说君子门的前辈曾经做过梁上君子,所以门人都该是贼。那么你们归园庄的先人是将军,后人也都该是咯?但如今你们却不思为国家尽责,反倒有闲心在这里恶语伤人,真是有辱门风!”宋天敬怼道。
许铃玲当下变了脸,两条柳眉倒竖了起来,指着宋天敬“你你你”了半天也驳不出半个字,只得一跺脚跑开了。
大获全胜的宋天敬得意地回头朝程松雪眨眨眼睛。
程松雪很感谢宋天敬,君子门的来历是她不能反驳的,许铃玲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嚣张。
程松雪第一次觉得,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君子门和归原庄的前尘旧事,李管家一个老管家自然是未曾听说过。他家主人只让他请几位少侠帮忙,他跟着照办就是,旁的是是非非又与他有什么关系?老者趁着空档朝孟进之等人道:“今日之事,还望各位少侠好好考虑考虑,老朽这就先告辞了。”
孟进之送道:“李管家慢走。”
“那位钱老板怎么会知道我们?”程松雪问道。
“是明义堂的堂主和Jing诚武馆的馆长向钱老板推荐我们的。”孟进之回答道。
明义堂知道他们倒不奇怪,刘大成是孟进之的旧识,路上这事儿自然会说予堂主听。只是Jing诚武馆不是素来与明义堂不对盘吗?昨天还大打出手,怎么这会儿又会联合起来向钱老板推荐他们?
程松雪的疑虑也正是众人的疑虑,这事儿有些蹊跷,他们也弄不清楚。
“那飞贼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程松雪问道。
孟进之虽和刘大成有交情,但也不是个冲动的。梁州城是官府管辖的重地,飞贼一事理应交给官府来处理,他们都是江湖人,没必要平白跟官府扯上关系。再者,他们是外来人,对于明义堂、Jing诚武馆还有钱老板这三方之间的关系不甚了解,贸贸然掺和进去,怎么看都是不一个明智之举。
孟进之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宋天敬倒不以为然。
“若是官府那帮人有用的话,钱老板还用得着来找我们吗?你没听李管家说啊,埋伏了十几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呢!那飞贼既然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犯事儿,就说明他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就是昨天晚上从咱们房顶上过的那个人呢!”宋天敬无意间点到,恍然大悟,“对啊!不是说昨晚那个人轻功很高吗!飞贼不都是靠轻功吃饭的吗?”
宋天敬此番离家,除了想自己闯闯,更想闯出些名堂来,好向宋云澜证明,自己不是光会享乐的富家公子。此事就是一个绝好的契机,若他们能一举抓住飞贼,这等善举必然会传到他爹耳朵里,江湖上的人也会对他刮目相看,不敢在背后里议论他不过是会投胎罢了。
听到这里,徐叔夜才总算提起一点兴趣。
“我也觉得那飞贼和昨天夜里的是同一个。”程松雪道,“我们君子门素来以轻功闻名,如今出了个轻功如此了得的飞贼,江湖中人一定会怀疑到我们君子门头上,只有抓住那飞贼,才能证明我们的清白。”
程松雪固然有程松雪的道理,可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不仅仅是飞贼,还有明义堂和Jing诚武馆以及那个可疑的钱老板。从昨夜刘大成和手下的对话来看,他们要争夺的是一个叫做《易骨功》的武功秘籍,而这本秘籍很有可能是被钱老板藏起来了。明义堂和Jing诚武馆本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互相残杀,如今迅速和好,八成也还是为了那秘籍。再联想到飞贼,一切都好像解释的通了。
钱老板藏起来的秘籍被飞贼给偷了!
五个人中,两个人都投了赞同票,孟进之又将目光转向谈歌。
“谈姑娘,你觉得呢?”
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