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推开她,可身子像灌了铅似的,半点动弹不得。
果然还是嫩了点呢!
若是换成当年的云城,断不会如此轻易得手。
澹台月松开他,双手抱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徐叔夜。
这小子拆了发髻,美貌更胜平日,就连阅人无数的她也忍不住啧啧出声。谈歌不愧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不但眼光好下手速度还快,这才几天就把队伍里的颜值担当拐出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了?
也罢,她就做个顺水人情,给她发个福利。
“更深露重,你背我回去吧。”
徐叔夜觉得自己头脑是清醒的,但却不知为何无法拒绝她的任何一个指令。
夜色下,一男一女两个影子投射在参差不平的青石板路上,被月光拉得老长。
徐叔夜散落的发丝已经被卡到了耳后,朦胧的月色下,整张脸的轮廓被勾勒了出来。他的眉骨较一般人稍深一些,直挺的鼻梁连着眉骨,流畅的线条在唇峰处转了两个弯,于修长的脖颈处停住了。平日里他束着发,充满了清俊之气,如今把头发散下来,倒生出了几分温润优雅来。
只可惜,此时背上的谈歌睡得正熟,错过了这人间少有的景致。
第二天一早,两人再见时,皆没有说话,而是各怀心事。
完全清醒了的徐叔夜越回想昨晚的事越觉得诡异,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似的。而谈歌则更加警惕了,澹台月的再次出现让她坚信徐叔夜的存在会加快自己的意识被吞噬的速度。她必须尽快找出他们之间的联系,或许,这正是她把澹台月从身体里踢出去的机会。
“对了,你们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程松雪坐在桌前随口说着,谈歌和徐叔夜二人握着筷子的手俱是一顿。
孟进之摇摇头,“昨日赶了一天路,身子有些乏,我睡得早,没听见什么声音。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程松雪取了帕子擦手,“不确定,好像是脚步声,我想仔细听的时候,声音已经停了。”
“什么脚步声?我看你是马蹄声听多了幻听。”宋天敬颇为不屑夹了口菜。
“是脚步声。”徐叔夜开口道,“是有人从我们的屋顶上过了。”
几人一听真的是有人,连忙放下了筷子。
“可知是什么人?”孟进之问道。
“不知道,那人轻功极高,我追不上。”
孟进之听了觉得情有可原,四海帮主练外家功夫,对于轻功内功都不大擅长,跟不上也不奇怪。
“可看清了那人的轻功路数?”程松雪追问道。
君子门素以轻功著名,其门人皆身轻如燕,矫捷灵活。
“太快了,看不清。”徐叔夜摇头。
“有这么快?”宋天敬将信将疑,问程松雪:“该不会是你们君子门的人吧?”
程松雪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敢确定,至少现在她没有收到门中任何人的消息。
左右那人也没做什么坏事,也许就是单纯的过路而已,这个话题也随即不了了之了。
“对了谈姑娘,你昨天摔得不轻,今天可好些了?”程松雪一边搅动着碗里的白粥,一边若有所指地问道。
还好徐叔夜刚才没提到她,不然就尴尬了。
谈歌干咳了两声,“劳烦记挂,已经无碍了。”
“要不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也放心一些。”孟进之担心地道。
“我虽非江湖中人,但也习过武,不过是崴了一下,真的没事的。”
“咦?谈姑娘你还会武功?”宋天敬奇道,先前看她又带丫鬟又带保镖的,还以为她是个娇
滴滴的大小姐呢。
“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不提也罢。”这是她自谦的话,但在座的几个都当成实话来听了。即便是在西域,一个身居内宅的官家小姐,会有多好的功夫呢?他们之中唯有徐叔夜跟她交过
手,他清楚,如果这还只是强身健体的招式的话,那么江湖上估计没几个人敢说自己会武功了。
“我吃好了,赶路吧。”徐叔夜放下碗筷,起身拎起行礼就要去外面检查马匹。
程松雪擦了擦嘴,也站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是该赶路了。”目光落到谈歌身上,“谈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啊?”
“谈姑娘要在这里等人,昨天才说的,你忘啦?”宋天敬忙道。
“哦?是吗?”程松雪饶有兴致的样子。
谈歌接过话道:“本来是这样,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江南。”
“真的?”孟进之说出口才发现自己似乎激动了些,清清嗓子道:“那……你母亲那边……”
“母亲无非是担心我一个人出门在外有危险罢了,而今我与你们同行,也有个照应。”谈歌言毕,还故作可怜地加了一句,“你们……会嫌我累赘吗?”
这回没等孟进之开口,宋天敬忙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