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番心境与旧事无关,却与情爱相近,他也想过何不先将徐风堇的表白应下来,日后再辨,可旁事无妨,唯有这一件事儿他不想算计,只想两人全都真心实意。
若是徐风堇傻点便好,是真是假试试便知,可徐风堇又Jing又诈,脸皮还厚如城墙,你若试他深浅,只怕越陷越深。
“哎?”徐风堇突然道:“萧世子去哪里了?”
果然一个晃神,萧笛与众随从都不见了踪影,赵郁并未担忧:“无妨,有暗卫跟着。”
徐风堇“哦”了声,再一回头,又惊道:“怎么连岑灵程乔都不见了?”
他一通惊疑,做作浮夸,赵郁眸底带笑,陪着他演:“莫不是走丢了罢。”
“那要怎么办?”徐风堇顺势拉住赵王爷手腕:“岑灵是我带来京城的,可万万不能走丢。”
赵郁询问:“本王派人去找?”
徐风堇忙道:“不用如此劳烦了,估摸走不太远,王爷陪我去找找便好。”
第30章 双七(二)
集市后面是条长巷,戌时三刻,几道黑影汇聚于此,岑灵站在巷中点上一盏灯笼,小声对萧笛道:“多谢世子能来。”
萧笛原地走了几步,拿过灯笼照着地面,说道:“不用,我不过是来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而已。”又蹲下道:“这些……都是他亲手做的?”
岑灵点点头:“我手笨,没帮上多少忙。”
萧笛忖思片刻,才不愿承认:“我是差了他点,这么看来,倒是能放心将郁哥交给他。”
程乔站在旁边白他一眼:这话里话外,怎说得像个娘家人?又担心他家王爷,也不知被徐风堇带去哪了。
夜幕深沉,花灯满目,徐风堇拉着赵郁一路向前,这会儿熙熙攘攘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稍有不慎便能将人挤散,徐风堇即要钻孔子找路,又要防着赵郁跟丢,只得时不时回头,生怕自己走着走着便拉错了人。
赵郁落后几步,见他忙前顾后,于是腕上稍稍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劲儿,徐风堇还以为他被挤到,赶忙回头,却感觉五指成拳,被赵郁反客为主完完全全地包裹在掌心中,徐风堇蓦地停下脚步怔了怔,赵郁道:“愣着做什么?不是要去找人,我仔细握着你,不会挤丢。”
徐风堇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如此拥挤燥热的地方赵郁的掌心却干爽至极,便笑着问:“王爷怕不怕高?”
赵郁四处看看,问道:“王妃莫不是又要带我爬树?”
徐风堇神秘摇头:“可比树高。”
比树还高?赵王爷跟着他想了一路,直到停在石栏大街红漆绿瓦巍然高耸的通街牌坊下,才微微惊道:“王妃这次要再弃本王而去,本王怕是要真的下不来了。”
徐风堇不知从哪挪来一把梯子,倚在街口那家连着牌坊抵住的绸缎坊侧墙上,他先爬上两步,又伸手去接赵郁:“王爷放心,这次让你先下,若是再如上次那样,就罚王爷一辈子不能对我动心。”
赵郁并未犹豫,再次将手递给他,蹙眉道:“凭什么你犯了错,要让我受罚?”
徐风堇一时没觉察出这话里有什么不对,蹲在瓦檐上笑:“王爷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当时我也是这样趴在墙头上,我见王爷第一眼时,觉得怎会有如此琼枝玉树的雅贵的公子,后来又觉得怎会有如此jian诈心黑之人。”
赵郁仰头道:“本王也记得第一次见时,王妃衣衫褴褛十分狼狈。”
徐风堇不疑有他:“被人追杀逃命要紧 ,谁还管狼狈不狼狈。”
赵郁但笑不语,随他顺着梯子上了屋顶,没走几步,竟又看到一把梯子躺在脚下,想来是今日有人挂灯,便留在了上面,徐风堇将它立起来依靠在牌坊的楼角上,弯眼道:“王爷还敢不敢上?”
赵郁:“自然。”
通街牌坊十几丈,登高远望,花灯十里,两人稳稳站在上面,徐风堇抬手遮眉,四处眺望着开始找人,赵郁全当他在演戏,便任他胡闹,独自欣赏眼底那片盛大宏美的烟火人间,还未感叹,就见徐风堇指着天空大声道:“找到了!王爷快看!”
赵郁抬头,只见天悬星河,月华韶彩,目及之处有百盏天灯悠然升起,灯上的大字小字全能分辨出来,字迹潦草又尽量端正,一字一句全是篡改诗经直接明了,此番此景浩瀚壮观,赵郁顺着源头找去,又见那群走失的人不过隔了几条宽巷,正一个个忙着点灯。
赵郁问:“天灯……是王妃自己做的?”
徐风堇从不谦虚:“自然,我是不是心灵手巧?幸好这个简单,不费什么事情。”
赵郁心道:怪不得手上带伤,若仅做只纸鸢,怕不会有那么多痕迹。又道:“王妃做那只纸鸢……”
徐风堇没让他猜,直接说道:“那只是用边角料做来和萧笛比试的,不让他赢我一次,他怎会带着随从帮我点灯,我不想惊动王爷身边的人,程乔待王爷太过衷心绝对不会帮我瞒着,若岑灵一个人去点,怕是要点到明年双七啦。”
赵郁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