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触感,只是比当初在医馆时要强烈的多。
时而嘈嘈切切,时而骤雨淋漓,如同心上被人拽了一把,忘了自己从何而来,往何处去,只剩一腔热血沸腾,急着想要诉尽衷肠!
不知过了多久,曲尽,琴师以外的人才慢慢回神。
无名三人看着连吞,只见他抱拳拱手,神色凝重道:“请边兄恕我无礼。”
边淮只对他摆摆手。
连吞又是一低头,坚持道:“请边兄恕我无礼。”
边淮只得说:“知行合一,本心如此,不怕你听,也不怪你听。”
连吞这才抬头感慨:“边兄胸怀大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刚才说到没有听过我弹琴,今天我就多弹几首,向边兄谢罪。”
无名松了一口气。
边关路远,大漠茫茫。
连吞弹了一曲《胡笳十八拍》——
天不仁兮降乱离;
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缘灭
到边家之前,无名要到一张边家的内宅地图。
她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夜,要如何下手。
“杀人容易,抢人很难,而且守着拿云手的人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把他们都杀了,才将拿云手抓到,就本末倒置了。”
无名在地图上圈出拿云手所在的后院。
“要悄无声息地进去,尽量不被人发现。”
边淮补充道:“他有一台铜鼎,名叫‘虹云’,如果他发现你进门,会立刻打翻虹云……”
“不要说云了,”寸心觉得很恶心,“什么垃圾也敢连用两个‘云’字,他自己没有名字吗?”
边淮:“他活了好多年,记不清凡人时的名字了,姓还是以前边家赠他的。”
寸心:“这得是老妖Jing了吧……”
连吞:“只是他不想用凡人名字了而已,修仙之人活这么久不算老。”
边淮继续说:“如果他发现有人,立刻打翻药鼎,届时室内红……雾缭绕,他再用木灵根穿墙而出,叫死士进屋拿你,纵然你武力强硬,他们人多势众,到时候什么结果,不太好说。”
寸心指着内院的房顶:“我能拦住他,但是进去的时候,恐怕没有无名和溪北那么顺利,这院子太大人太多,身手不行容易被看见。”
边淮指着正门道:“我带连兄先进去,他是大夫,谁也不会顾虑,负责吸引注意。”
“可以,就这么定了。”
无名嘴上许下诺言,实际上心里没有把握。
因为如果只想逃命,边家与魏家差别不大,但是为了杀人,就容易对上目标的保命法术。
舍命一搏、自爆金丹,都有可能。
所以这些天她几乎没有休息,不赶路时,就边锻炼边思考。
到达边家的地界,正好是晚上,整个城镇灯火通明,家家挂着红灯笼,远看宛如被点了一把火。
这与他们一路见过的白色绿洲截然不同。
足有十个连家小城的大小,虽然比不上广厦的一层那样山川绵延、河流纵横,但也有二三层的四五倍那么大了。
“边府的管辖地,又称为夜市,”连吞给众人介绍道,“这里自古以来有躲避沙洲妖兽的习惯,百姓白天不出门,晚上才点灯。”
寸心:“为什么连家不这样?”
“因为连家离焚炉近,焚炉自古就是群魔乱舞的地方,为了躲魔,慢慢地晚上也不敢点灯了,你看那晚我们喝酒,酒楼不是早早就关门了吗?”
寸心:“……店里都说是因为被你吃空了啊!”
这里离广厦、明镜山都近,夜里笙歌鼎沸,流沙如水,近看简直梦回广厦秦淮。
边府的宅子都是红砖砌成,木材用红木,片片琉璃瓦,门前的石狮子上系着大红绸。
“还算气派。”寸心点点头。
边淮带连吞进去了,无名等人远远观察,
待无名进去探路,打过手势,寸心再跟上,仍是溪北殿后。
连吞直接被带进二门,拿云手如预料中的没有出现。
只有一个十四五岁、却画着妖艳浓妆、语气发嗲的少女,说话如同个四五十的深宅怨妇。
“大少爷这次难得带了朋友回来,真是赶得不巧,老爷本来早上就等着你,奈何明镜山急着来了几张单子,他正在后面炼药呢。”
这话说得好,无名伏在房顶上想,还没问呢就主动透底。
只是后院现在有人,她不能过去。
“有劳顾夫人了,缪夫人呢?我带连兄先与她见见,”边淮开朗活泼,又是一副得体的样子,“她在销魂窟就说想听连兄弹琴,可惜当时师傅心情不好,匆匆就回来了。”
“在药园子呢,”顾夫人领着他们去了,“亏你有孝心,她却不知回报,不怪老爷生气呢,这次这么远跟出去,根本什么作用都没派上。”
人都跟着去了旁边的暖阁,无名给寸心二人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