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的白玉,建成了山中的一座“玉京”,共五城十二楼,主楼通体无暇,正是碧霄宫的琼楼。
这山林就在琼楼后,林中多竹,草木繁茂,不是开阔地,不能用缩地术。
无名扛着跑不动的寸心,连吞拖着脱力的溪北,四人狂奔其中,向山边的黑色墙壁开去。
“嗯?”
江琛孤身坐在窗边,桌上摆着一盘棋,一盏茶,持黑玉棋子,正在自己跟自己对弈,突然棋盘开始晃动,茶也洒了。
他回头望去,只见天上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跳黑衣影卫……
“你们干什么的?魏家什么做派?”碧霄宫的修士们看到了,上去拦着。
“有重犯逃进来了,没看到吗,追杀呢!”魏家那边急得不行,“赶紧让开我们搜山!”
天花板还时不时往下流水。
“那我们得通报宫主,不能你说搜就搜。”
“你们宫主在哪?”
“在窗边喝茶。”
“有你到窗边的功夫,逃犯也到窗边了,你让他们在窗边开个会等我?”
“那我不管,”碧霄宫的修士拦得死死的,“要么我派人去通报,要么你跟我在这里耗着,你自己选吧。”
另一边四个人已经逃到了江琛窗前。
那窗户是关着的,江琛好奇地打量他们。
“郎君给我行个方便。”连吞说。
“……行,”江琛从腰间取下白玉牌,将窗户打开,忍不住问,“连大夫,你这是要干什么?”
四人二话不说翻窗出去,迎着茫茫沙漠,顶着狂风,除连吞外都有些茫然和凌乱。
连吞则好整以暇,回头跟江琛摆摆手,笑着说:“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作秀
一望无际的大漠,一只爬得飞快的巨大白蜥蜴,背上系着白色的鞍,背着两对男女飞速掠过,扬起一路白沙。
“这是要去哪啊?”无名问。
连吞答:“鱼尾连家。很远的,那边危险,不比边家地势好,都做好准备吧。”
“这太恶心了……”
寸心要哭不哭地缩在溪北怀中。
“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
“至少五六天吧,你难道要一直这样?”连吞看不下去,“这又不是蛇?”
“这是四脚蛇!”
寸心带着哭腔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来时就听人说过的!”
“四脚蛇不是蛇。”
溪北摘掉脏手套,催动水灵根洗干净手,又用火烤干,伸手给她捂眼睛。
“别怕,看不见就没事了。”
“能听到声音!”寸心坚持道,“它吐蛇信呢!”
“把耳朵也堵上吧。”
无名递来一副耳塞,但无名全身都在滴血,耳塞脏兮兮的,溪北不接。
“行吧,我们仨上辈子欠你的。”
连吞将梅梢月从背上取下来。
“给你弹首。”
大漠孤烟直。
连吞先就着景色弹了一曲《阳关三叠》。
寸心和溪北听得津津有味,无名跟个木头一样,只问他:“心弦琴不是没有声音吗?”
“用心去听,”连吞略感挫败,“你能听到声音,说明你心中有我;听不出意境,说明你心中无情。未成曲调先有情,段三公子不是个粗人啊,是不是苛待手下了?”
“对我还好。”
无名又从怀中取出乌纱帽,满头的血和沙,盘发泥泞不堪,就那么重新戴上。
她又取出鱼肠剑,擦的比脸还干净,擦完才插回帽中。
她说:“我之前只在门内修炼,这是第二次执行任务,就给广厦捅了个对穿……现在那里一定翻了天,不知道段遗星要怎么处置。”
“能怎么处置?”连吞猜都不用猜,“肯定是说你叛逃了呗,之前魏家那个魏影从,不也是这么说的吗?大不了把你从广厦除籍,他们能奈你何?”
“魏家竟然真是个魔窟……”溪北严肃道,“他们家风守旧,凡门思想很深,尤其重男轻女,这次魏岚死了,绝不会让魏唯一个女流之辈继承家业,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继续暗中培养魏影从了。”
无名:“魏影从就是当初那个天才魔修吗?”
连吞展开地图,将广厦缩小,放大两只Yin阳鱼的边界。
“你看,上阙的阳鱼鱼尾,就是下阙的Yin鱼鱼头,相接处有一条红线描边,”连吞问溪北,“你来过吗?”
“我就是在这附近与寸心相识的。”
溪北语气温柔下来,寸心疲惫过度,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够惊心动魄的。”连吞感慨。
“我知道Yin阳鱼的分界线是一面明镜,上阙鱼头处有座明镜山,是明镜散人的清修地,”无名问,“这和魏影从有关系吗?”
连吞告诉无名:“明镜山在上阙鱼头,这条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