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解,觉得这不就是一个冒充富家子弟的骗子吗,为何这些贵人们看着像是认识他似的。
最后还是有人告诉了她,这画像的人是镇远将军顾长风。
什么?顾长风?!妈妈手里的帕子落在地上,她也顾不着弯腰去捡起来,只是愣在原地,瞪着眼睛大大的张着嘴。
青楼里的老鸨大多是上了年纪,为了遮住脸上的皱纹只能浓妆艳抹,用厚厚的脂粉盖着。平日看起来虽然不如其他年轻的姑娘那么娇俏可人,但到底也勉强过得去。可是一做出很夸张的表情脸就垮了,客人皱着眉看着妈妈张着像是抹了血一样的嘴唇觉得有些可怕,便不再理她,自己找乐子去了。
顾长风的名字,妈妈还是听说过的。在抗击匈奴的战争中立下大功,被陛下破例封为镇远将军。弱冠之年就已经名扬四海,而且本人相貌出众,俊美非凡,不知是多少京城女子的梦中情人。
妈妈又回想了下那个溜之大吉的骗子,实在无法相信这两个竟是同一人。
那么这画像要不要摘下来呢?妈妈有点苦恼。顾长风不是普通的官宦子弟,自己能力出众颇受皇帝看重,父亲又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把他的画像挂在青楼门上,会不会得罪顾家。
妈妈想了想,拿不定主意,干脆去找了老板娘。老板娘是从宫里出来的人,关系复杂,很有手腕。听说了这事后冷哼一声道:“不用撤,他们什么时候把银子送来了什么时候再撤。别说他是丞相儿子,就是皇帝儿子,到我这儿来,也得给了钱才能走!要以后人人都像他这样,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顾长风走到门前看了看,果然,那画像还在上面。他哭笑不得的对着妈妈道:“您看,我真不是骗子,这不是给您送银子来了吗?妈妈,您行行好,能不能把这画像揭下来啊?”
门口人来人往,不好说话。妈妈低声道:“跟我先进来!”
进了个雅间,妈妈有些歉意的搓搓手:“顾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眼不识泰山,竟把您当成了骗子,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顾长风有了心理准备,看妈妈已经知道了他身份也就不再遮掩了。
“那日确实是出门匆忙忘了带银两,没有告知身份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谁知竟弄巧成拙。”顾长风自嘲的笑着道。
妈妈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反而变得拘谨起来,小心翼翼的开口:“实在不对住,我不知道您的身份。毕竟迎春楼里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我一时心急就……”
顾长风无奈的打断她:“妈妈,咱们先不谈这个了。”他从袖口掏出一只沉甸甸的荷包。“这是五十两银子,妈妈打开点点?”
妈妈接过去。不用打开点,手中的分量就能感觉出来。她为难道:“这……这太多了!”
顾长风笑笑:“如果妈妈觉得我赔礼道歉的诚意足够的话,能否叫人把画像揭下来呢?”
妈妈连声答应:“哎,哎!我这就叫人去揭!”
画像揭下来后,妈妈把它递给顾长风,顾长风接过来一看,呵!画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画像上的人身材修长,相貌俊美,关键是衣着不凡。若不是旁边的配字,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
顾长风看着它脑海中忍不住幻想出一副画面。
一群人围在迎春楼门前对着他的画像指指点点。
“你说这样的相貌要什么样儿的找不着,偏偏要到这里来,来了吧,还不给钱就跑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空有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骗吃骗喝骗觉!”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知道生养他的爹娘知道自己儿子干出这种事会不会被气死。”
妈妈看着他直直的盯着手里的画像出神,忍不住挥了挥帕子:“顾大人?顾大人!”
手帕上浓浓的脂粉味把顾长风从幻想中拉了出来。他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几日给您带来了不少麻烦吧,要不然我再叫人在门口贴个告示,说这件事是个误会。您看行吗?”
顾长风忙道:“不用不用,谢谢妈妈的好意。我对这些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这几日风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这样不是又把这件事给翻出来了吗!
顾长风把手里的画像对折叠起来塞到袖口里道:”我就先走了。”
妈妈随着他站起身把他送到门口挥着帕子道:”大人有空常来玩啊!”
顾长风尴尬又不失礼仪的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后脸立即垮了下来。
这破地方坑我坑得这么狠,我还来?当我脑子里是浆糊啊!
这件事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朝廷大臣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玩笑毕竟是玩笑,说说也就罢了。顾家父子一点也没受影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提了。
所以啊,谣言虽然猛于虎,但到底还是止于智者。如果本人都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别人就更不会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