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雪还在夜色中不停的下着,寒鸦的叫声在远处响起。
两人静静的躺了很久,许流云低声问道:“就这样取暖吗?”
明尘嗓音有些哑的低低问道:“嗯?”
许流云抬头看着他,忽然很想把对方压在身下。两人深深的凝视着,仿佛通过眼神完成了神交。
当然在两人的幻想里彼此的体位可能不一样。
明尘粗糙的手掌反复摸着许流云白皙、细致的脖颈,正当干柴烈火、一触即发之际,忽然门被打开了,有人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祭司大人!对不起祭司大人,我来晚了,师傅说您中毒了!”
匆匆赶来的是巫医明萝,那是一个穿着水蓝色衬衣、麻花辫的清秀女生,她冒冒失失的闯进卧室,看到了在床上交缠着的两人。
明尘爬了起来,轻声说:“祭司大人,正浑身发冷。”
明萝看到半边脸结着血痂的明尘,淡定极了,径自跑到床边,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喂许流云吃了下去。许流云靠在床头,目光有些深沉,他问道:“你们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萝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暗chao汹涌,自顾自的说:“这座城市是师傅的,他在这里做一些药物研究。”
许流云满头黑线,身为大祭司的他,沦落到饭都吃不上的地步。向他借钱的巫医,反而在这里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他黑着脸说道:“把钱拿来吧。”
明萝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祭司大人...师傅说我们没钱。不过,师傅听说了明尘族长被毁容的事,叫我给您拿来了药方...”
许流云冷冷道:“我可以不要药方,但是得把钱给我!”
明萝连忙说道:“师傅说,他请祭司大人再宽恕几日,他已经在四处筹钱了...”许流云已经面临揭不开锅了,是万万不可能放明萝走的,无奈的看着她。
明萝打开手中的小字条,里面是师傅写给她的药方。明萝长相清纯、楚楚动人,这也是明思派她来办事的原因。明萝说道:“祭司大人,我们听说明尘大人是被清洗剂所误伤的。师傅说了,这种清洗剂毒素只要沾上一点,整个人都会慢慢溃烂、最后变成一滩脓水。明尘大人的伤口应该也有不断蔓延的趋势吧?只是有灵力压制蔓延的慢一点罢了。”
许流云看了看明尘布满血痂的左半边脸,脸上惨不忍睹的,也无从判断是不是蔓延了。他接过明萝手中的小字条,上面本是空白的,忽然出现了竖排的毛笔字:“明夕雪、百字经、白鸟血、现杀限用”。
许流云微微皱起眉头,明萝说道:“祭司大人,清洗剂毒伤,原本是不可能有救治的办法的。否则就不叫清洗剂。这是我师傅潜心多年、提炼出来的。”
许流云知道这几样东西是什么,只是白鸟血却是极其难以找到。
明萝说道:“大人,师傅说了,我可以和明尘大人去采集白鸟血,到了那里,一切包在我身上。”
白鸟血,顾名思义,是一种纯白的鸟类之血,这种鸟像乌鸦,却是完全的纯白之色。它们只生活在白云山附近,也就是明怀河的源头,一座终年冰封的雪山,而那里也就是许流云的故乡,有着他噩梦一样的回忆。
最终,许流云还是妥协了,几人一起来到了白云村。除了巫医明萝之外,她还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可爱小女孩,名字叫阿曼。阿曼全程不说话,眨着大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
白云村在白云山脚下,位于明夕的最北边,这里也是明怀河的发源地。到处都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连树木的颜色都是纯白的,雪上结满了厚厚的冰凌。
路上开着大片的洁白龙息花,因为人迹罕至,厚厚的雪没有被清理,几人走得很艰难。
村子很安静,不远处就是白云山脚的森林,从这里看过去,森林里漂浮着诡异的雾气。许流云带几人去了自己祖父过去的家中落脚,也是他幼年时出生的地方。他的爷爷曾经是这里的村长,但是现在看来,这里几乎没什么人了。
许流云把几人带了进去,说道:“你们随便坐吧,我给你们倒水。”白鸟一般只有在夜间才出没,几人在房间里无聊的等待着,许流云东找西找,给他们烧了一壶雪水。
许流云对这里十分陌生,房子外面很冷,里面烧着火十分暖热,掀开厚厚的门帘时总会带进一阵冷风。
这里的传统,喝雪水的时候会往里加一些龙息花,散发出淡淡的甜香。许流云却说道:“以前这里都会加龙息花的,但是龙息花是什么?根本不能吃,这里的人不懂。”
许流云长大之后,几乎没有回来过这里,他在屋子里面四处转了转,屋子方方正正的,一览无余,摆着陈旧的桌子、灶台、床和藤椅。屋子的窗子很大,两扇几乎占据了半面墙,能够看到外面雾气蒙蒙的雪景。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上锁的门,许流云记不起这个门是用来做什么的了,但是看着那扇斑驳上了岁月的黄色木门,心中却有些胆寒。
似乎在他的噩梦中出现过的地方...明尘问道:“怎么?”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