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祁学谦遭难,我怎么办?”
“倘或我和你母亲遭难,你怎么办?”沈重的语气里透出质问,随后又恢复劝慰“长念,你要记住,夫家是不可靠的,娘家才是你终身的倚仗。”
“你的婚,是我请圣上赐的,事成之后,你自然可以任凭心意。你想再嫁也好,想四处游玩也好,想隐姓埋名也好,都随你。”他抿了口茶,继续劝道:“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
沈长念看了看这位誓死效忠帝王的父亲,严肃地说道:“我不知道办成需要多久。”
“无妨无妨,这件事原本就不容易,何况你一个女儿家?”
沈重以为她同意,笑容满面:“只要在祁学谦谋反之前拿到就行,日后你便是他的枕边人,风吹草动,你自然也都清楚。”
沈长念没有搭话,一味地笑。
沈重以为目的已经达到,也知道还需要给她缓冲的空间,关怀几句后,自己先离开了。
沈长念回忆起这些,红盖头遮掩住她的神情,同时也阻碍她的视线。
她其实,并不愿去参与两派的争端,只是因为身份使然,而不得不被牵涉。
至于兵符。
她绝对不会交给父亲便是了。
毕竟听他的意思,一旦拿到虎符,就定然要对祁学谦下手,两大派别的敌斗,到时候必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战争和迫害,都不是她想看见的。
而具体怎么办。
来日方长,以后再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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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来的冰人告知沈重,说是新娘子该上轿了。
按往日娶亲的规矩,由兄弟背新娘子上轿,沈重便让沈长泛将沈长念背上花轿。
沈长泛没让小厮跟随,自己去往沈长念的小院。
青源看见来人,哭哭啼啼地将沈长念交托给沈长泛,她想跟随着主子,将主子送上花轿,但是沈长泛却没有同意。
“让我和长念,单独聊会儿”他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青源明白,沈长念若是女儿身,日后沈家的后继者就是沈长泛,他俩人若是能融洽,对主子有益无害。
所以她没有跟随,和瑞祥等候一会儿后才准备去前厅。
沈长念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的后背,沈长泛却觉得还是太轻,但他素来不善言辞,所以没有说话。
也不愿意说话。
“哥”沈长念唤他,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或真或假的愉悦,“再往后,父亲、母亲和姨娘都要你照看。”你也不必再因为爵位而痛苦。
沈长泛没有搭话。
因为嫡庶的分别,这是沈长念第一次叫他“哥”。
说没有感触是假的。
可如果说等待这句话很多年,也是假的。
逐渐靠近正堂,沈长泛抬眼望向熙熙攘攘的庭院,出声唤她。
“长念,父亲最后,肯定斗不过祁学谦,所以”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无论他曾经交代过什么,你都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沈家有皇帝的信赖和支持,沈长念不知道他是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时间紧迫,她没有询问,附在他耳边,笑道:“谢谢哥。”
沈长泛小心翼翼地将安置进轿内,轻声嘱咐:“安好。”
“起轿!”
冰人的声音总是带着欢快感,伴随她的高喊,轿夫摇摇晃晃地抬起,行走时却无比平稳。
隐约之间,她似乎还能听见轿夫微弱的号子声。
同在京都,沈家和祁家相隔不远,很快沈长念就听见冰人的“诶,到了,到了”的指示。
轿夫落轿,冰人便喊道:“请新郎官踢轿,迎新娘。”
沈长念便觉着花轿极猛地一震,然后轿帘被掀开,她的手臂被搀扶着。
踢花轿是为了表明丈夫对女子的压制,婚礼过程中,也不过是个仪式罢了。
但冰人却是首次瞧见,踢得这般重,这般狠的。
这不是结亲,是结仇啊。
她暗自想,随后便琢磨着尽快把数额庞大的冰人费转移出去。
“走吧”他说,没有半丝搀扶的意味。
沈长念起身,被轿门顶撞到,忽的又弹原位。
她感慨花轿的矮小,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起身,这次感觉头顶撞到柔软的东西,她顺势一摸,便发觉是男人的手背。
两人并肩前行。
“谢谢”沈长念压低声音。
“我可不想娶个痴女”一贯的讥讽调调。
沈长念下轿,过火盆,因为红盖头的缘故,有些琢磨不清距离。
“相、相爷,您可得扶着新娘,共度一生。”冰人瞧着不耐的男人,颤颤巍巍地开口。
祁学谦瞥她一眼,她的大胆便又缩回胃里。
但他还是伸手,扶着她跨过火盆,缓步走向正厅。
相较于平常男子的步伐,他的步伐极慢,沈长念知道他是有意照顾自己,内心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