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前都有间歇性神经病,兴奋和低落,切换自如。
次日,公车上的木奇遇抱着书包低着头心里碎碎念道,“摸底而已,没事的,不会难的,不用太在意,摸底不重要,毕竟还没真是上课,没事儿,真没事儿。”
班级里,黑板左侧被围的水泄不通。
竟然,分、考、场、了。
看起来似乎非常严谨正规,实际大部分同学都在本班考试,木奇遇心中一喜,看了考场分布的她发现“祸不单行”,她和陈柏一起在四楼的二十三班。
上楼的路上陈柏招呼打个不停,来来往往几乎就没有他不认识的……
“你认识的人怎么这么多?”
“主要是性格好,他们都非要认识我。”
木奇遇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还不如不问呢。
到了考场,木奇遇对二十三班就一个印象,稳,太稳了。相比之下她就像只惊慌的兔子,周围的人都是胸有成竹的雄狮,她觉得自己好像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诶你班是不是都在班考的啊。”
“分出去五个。”
听到回答木奇遇发现陈柏问的是中考状元,她看了看考号,真巧,她坐中考状元前面。
然而有什么用呢?
为期两天的摸底考试让木奇遇认识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都是小孩子天天谈什么情情爱爱,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明明是题干近在眼前,答案远在天边。同时,最难过的是考试时你一筹莫展导致眉头紧锁甚至恨不得把卷子吃了,而周围的人全在奋笔疾书,还写的有板有眼,一看就是正确答案。
是谁说,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最为悦耳,因为那留在纸面的,是人类的智慧。
悦耳个屁!木奇遇想,说这话的人一定不懂得体恤劳苦大众。
无事可做,她玩起了手表,看分看秒看看表盘。讲台上的监考老师看了她一眼,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木奇遇最后只能盯着与自己水火不容的试卷,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该不会的题还是不会。
随着摸底考试的结束,高中生活步入了正轨,函数、质点、方程式一股脑地冲进木奇遇的生活。班主任早自习的时候说,考试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太在意结果,这次摸底就是学校让大家对学习上点心的小措施而已,不要觉得高一知识简单就不把高一当回事。
木奇遇沉默了一上午,估分她不在行,但自己考啥样心里还能没数吗。顾星倒一起如常,她是考前焦虑,考试一旦开始,不管考啥样她都不会很上火,哪怕题都不会,考完也能一身轻松。
人的焦虑一反映在表情,二反映在食欲,平时见到食堂眼睛都放光的木奇遇今天毫无食欲。
“哎呀,别想了,考试这个东西考完了就完了。”
“是完了……”就连餐盘里最爱的可乐鸡翅,木奇遇都味同嚼蜡。
“我是说结束了,什么就完了,鸡翅你不吃我吃了啊。”
“吃……吃……”
顾星笑嘻嘻地夹了两块,给木奇遇留了两块。
“快吃吧,老师都说了不用太在意,又不排榜。”
摸底成绩两天就出来了,木奇遇觉得老师的一目十行全用在批卷上了。发答题卡的那节晚自习课间,木奇遇明白了那天张晨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好学习,下次就会考好的。”
她知道班任是在安慰她们这些成绩根据题的难易程度浮动的学生。不往远了比,就她的前后还有同桌,人家是错的屈指可数,她是对的屈指可数。她悄悄瞄了眼顾星的成绩,还好还好,还有顾星和自己是难兄难弟。
木奇遇抱着自己答题卡悄悄回头,一张接一张的翻后桌的答题卡。
高分不可怕,可怕的是科科都高。
“要是我的就好了。”木奇遇心里想,她又瞟了眼陈柏桌面。
“肖毅楠物理多少分?”杨叶青问,并没回头,吓了木奇遇一跳。
“啊,一百,他物理一百。”
木奇遇讪讪地转过头,折好自己的卷子不让分数露出来,杨叶青正在思考自己错的那道大题的正确解法。
过了一会儿,木奇遇悄悄让语文卷子露出脑袋,好在语文还不是很烂,大家的语文都不是很烂。
从卫生间回来的顾星甩了甩手,看着被卷子铺满的桌面问,“六科全发了?”
木奇遇点头,等着和难兄难弟共患难,她没想到顾星脱口而出的是,“果然是临时抱佛脚,必然被佛踹,一点都不给我惊喜。”
苏柠初看着试卷,默默回头看了看木奇遇,用眼睛在为那天说的不会太难说抱歉。
木奇遇朝她笑了笑意思没事,本来就不能怪别人,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基础不行还没好好复习,她怎么就不能像顾星那么坦然地接受临时抱佛脚必然抱不住的事实呢。
努力百分之十就抱着侥幸心理期望得到百分之百的回报,这不符合守恒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