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状况。
他的背后站着的势力能覆灭大陆顶尖势力,有他在,谁敢侵犯云渊国?但可惜,这样的一个人被他们一手推了出去。
秦政也不说话了,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梁安看着因为咳嗽而脸色涨红的秦政,连忙来到床边。
将秦政扶了起来,一只手按在他的背后,温和的魂力化成细流一点点的输进秦政的体内。但秦政的症状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在剧烈的咳着时,喉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立刻将床被染上了深红发黑的颜色。
“陛下!”梁安脸色大变。“我去叫医师。”
梁安刚起身,秦政就拉住了他的衣角,捂着胸口艰难的说到:“不用去了,没用的。他们要是有用,朕还会成如今的这副样子吗?”
梁安焦急的说到:“他们不行,但有一个人一定可以的,他已经是六品丹王了,林妃的毒他轻而易举的就解了,您的也一样可以的。”
秦政眼中闪烁了一下,但很快一瞬间闪过的念头就被他自己压了下去,喘了一口气后说到:“朕就是现在就死,也不可能让他来救朕!”
“陛下……”梁安还想再劝说一下,但还没等他说出口,就被秦政给打断了。
“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梁安只能让步。“……是。”
秦政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到现在,他不让梁安去请罗空扬给他治病,不仅仅是因为他嫉恨着罗空扬,更多的是因为他……不敢见他。
一年多以来缠绵病榻,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最宠爱的两个女儿都因为他做的错事与他不亲近了起来。
一个待在宫外的公主府,几乎不入宫。另外一个整日里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内,连门都不出。
本来寄予厚望的儿子,在得到各种大权后,表面上的功夫也开始不做了,一个月能来侍疾一次就不再来了。
至于其他的众多儿女,他从来都没有重视,他们自然也就重视不起他这个父亲来。到了如今的地步,他才感觉到自己这个帝王,这个父亲是有多么的可悲。才知道,自己当初做的事情就是大错特错。
寝殿内不知道安静了多久,秦政才虚弱的哑声问大家:“大皇子现在在哪儿?”
“自从云霓公主被他派去荒冀防线后,他就闭门不出了。倒是汇报荒冀防线战局的人都被他关在了门外。”
秦政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不该懦弱的时候懦弱,该懦弱的时候胆子比谁都大,弑君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却被一场战争吓破了胆子。这样的人,即使坐上了我这把椅子,他也坐不稳!”
梁安瞳孔微微一缩。竟然是大皇子殿下下的手?!
秦政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眼中滑过了一抹坚定的神色,从被子下伸出了一岁手,那只手瘦支配你下皮包骨头,凸起的血管清晰可见。
“梁安,扶我起来。”
梁安连忙握住秦政的手,然后将被子掀开,将秦政扶了起来。秦政在梁安的搀扶下,朝着寝宫的偏殿走去。
离偏殿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但就是这么不短的距离,秦政却似乎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每走上两步,就要停下喘一会儿气。
没人知道,在那宽大的龙袍之下,掩盖着怎样一具瘦弱不堪,病态无比的躯体。虽然秦政走的艰难,但他却没有提让梁安将他背过去的话,梁安也知趣的没有主动开口。
在秦政身边待了几十年,他清楚,这是秦政的骄傲,是一个帝王的骄傲。
走到偏殿后,秦政在一方御案后坐了下来,拿过御案上一卷黄色的布帛,然后在自己面前扑开。
“梁安,等朕百年之后,你就跟在霓颜的身边吧。”说完,秦政提起笔在黄色的布帛上开始写起来。
梁安听到这话,已是了解秦政话语背后的意思了。看来,陛下已经确定了皇位的归属了。
云渊国建国以来,甚至是整个炎玄大陆,这也是第一位女帝了。
秦政虽然虚弱的连每次抬笔都困难,但字在他笔下成型之时,却是刚劲有力。光是看这字,没人能想到这是一个即将油尽灯枯的人写出来的字。
“……今将朕之皇位传给朕之长女,秦霓……”在最后一个字还没写上去时,寝宫内闯进了一群不速之客,直接朝着偏殿而来。
梁安神色一凛,瞬间就冲了出去,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从闯进来的那些人中掠出来了一个人,缠住了梁安。
皇室剩下的的两位紫魂境供奉已经全部派去了荒冀防线协助守城,现在留在皇宫保护秦政的就只有梁安一个人,一道他被拖住,秦政的身边就再也没有一个实力强横的守护者了。
秦政没有露出丝毫惊慌的神色,不紧不慢的写下了最后几个字。在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落下后,秦政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在这一刻用尽了,手中的笔一松,秦政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视线放在御案一边放着的玉玺上面,想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