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让你下水了,那不是有工具吗?”
他指向一个小湾处停着的游艇,“我们出海去。”
景簌咦了声,“我没看到,那走吧……”
正想从盛濯然怀里溜出去,他却利落转了个身,掌住她的大腿,稍一用力,将人背了起来。
“哎哎哎……”
景簌紧张地抓住他的衣服,“干什么,我又没断腿。”
脚步不停,每一步都很稳。盛濯然说话的声音,趴在他背上的景簌听得很清楚,耳朵都在发烫。
他说,“My little princess.”
景簌第一次听他说英语,发音意外很正,低而醇。
“是不是好奇我这种学渣怎么英语会这么好?”
没听到景簌的回答,只是察觉到她悄悄揽住了脖子,盛濯然笑着问。
“嗯……”
“从小就跟着外教在学,没断过。”
嗯,果然是小公主啊。
景簌摸了摸他的耳朵,“再说一次,很好听。”
他就重复了一遍,将人搂紧了些。
江灯刚从水里冒出头,就看见那姿态亲密的两个人,一步步往前走,她呆愣看了会,被林一鹿浇了满脸水。
他笑嘻嘻游到她身边,顺势看过去,啧啧开口,“不得了,我还真是小看了簌妹妹,居然能让咱们少爷背她。”
“情侣之间背背抱抱不是很正常吗?”
“哪有……”
看了眼神色正常的江灯,林一鹿满心陷入沉思,“我想想,他过去的那么多女朋友,从没和别人有肢体接触,谈个恋爱跟修行似的。更多还是被他带出来见一下朋友,或者打游戏的时候帮他点个烟递个水什么的……”
“景簌,很特别吗?”
江灯收回了视线,垂眼看着清澈的海水,眼中能看到粼粼的日光,被海水折射得更亮,却远没有那一道剪影刺眼。
“算吧。”
“不过你也对我很特别啊。”
他捏着江灯的脸,嬉皮笑脸,笑得生动,却不好看……
对,就是不好看。
没有那个少年那样,笑起来能入画。
在林一鹿鼻息温热吻上来的瞬间,江灯猛地攀住他的肩,用力闭上眼,无声接受了这个吻。
心脏却慢慢一点点浸入水中,为自己那点千里迢迢来却发现无处安放的可悲奢望。
景簌察觉到脚下白花花的浪变小了,整个人不再来颠来复去。她回头看,游艇的速度趋于缓慢,盛濯然正在和一个老头摆弄着钓鱼架。
她自遮阳棚走出去,脚下的空气被晒得热烘烘,一路席卷而上。
听到脚步声,盛濯然回过头,棒球帽下露出半张漂亮的脸,“等他确定了钓位,就可以抛竿垂钓了,大概就在这一片……”
饶有趣味盯着盛濯然沾着泥的手,“你以前喜欢钓鱼?”
“一般。”
“高一高二那两年,每年暑假都去小叔叔家长住,他喜欢钓鱼,就带我去了很多次。”
诧异地扬了下眉,“还以为你是那种坐不住的性子。”
“坐不住的人可能不是我。”
盛濯然捏着手中的辅助用饵,笑着看景簌,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右脸。
“不可能的。”
她将遮阳帽往上掀了一点,昂起不服输的下巴,“等我来和你比赛,谁先钓起第一条鱼。”
转身咚咚咚跑回休息室去穿防晒服,景簌漫不经心地想,不就是钓鱼么,她小时候也经常看父亲在河边垂钓,虽然她的确坐不到半小时就去找其他女孩子玩泥巴去了。
最后变成了泥猴,被父亲牵着回家,一路听着桶里水声晃荡,眼里看到的夕阳霞光万丈。
第36章 输掉骑士和放毒公主
有些心虚地回到外头,景簌看见盛濯然已经站定,垂着头盯着海面。他做正事的时候,模样都相似,皱着眉投入,偶尔被打扰到的表情带着点狠厉。
打游戏时也这样。
这或许是为什么景簌在一开始就判定他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不过辗转几十日,她就如此干净利落推翻自己的设想,也是算对以貌取人的一种告诫了。
“左边是你的位置。”
没等景簌走到他身边,盛濯然就已经转过头,点了下她的位置,随即揣着手臂,盯着浮标的位置。
她站过去,海面此刻有些许微风,却不见浮标有什么大的动作,“船长和那个老爷爷呢?”
“他们在那边。”
“哦……”
有些闷闷地看着海面,景簌将视线拉长,极目远眺到高楼大厦密密分布的深城。
那里此刻也是午后,却免不了多的是人来来往往为生活奔波,被太阳烤出一团火,却在汗如雨下的过程里慢慢消失。
这样的偷得浮生半日闲,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她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