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冷七的眼光,说不清的复杂。
他从骨子里是一个骄傲的人,可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骄傲起来过。
以前的冷七,白成羽,再到如今面前这个突然冒出来人,都让他骄傲不起来。
元真子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气氛很不对劲。
在那个狼狈的中年人吼出:“他叫七夜……”之后,气氛就已经开始变的不对劲了。
那几个戴着斗篷的大祀巫,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脚下的步子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绊住了。
斗篷遮住了他们的脸,所以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可是为首的祀巫,浑身似乎都在抖。
一群知晓了十二祖巫的苗人,自然也知晓一些从古老的先祖一代代传下来的秘辛。
包括曾经一场道书上被抹去,却在苗疆被历代流传下来一场中原道门动荡。
为首的老祀巫一遍遍的在无声念着七夜这个名字,似乎在确认什么。
“祀巫大人,杀了他为我出气啊……祀巫大人!”
那个中年人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依旧在喊的很急。
“滚!混账,住口!”
老祀巫不知为何,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那狼狈的中年人面上一僵,不知所以。
茫然的不止是他,还有老宋,以及更疑惑的元真子。
梵志忌惮的看着冷七的身影。
而冷七自然是不管这些的。
他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把李梦凯背在身上,生怕碰到了李梦凯身上的伤口。
默默的做完这一切,冷七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你站住!”
见冷七要走,那数位祀巫竟然不约而同的失声。
冷七木然的回过头,冷冷的扫了一眼月色下带着斗篷的身影,说:“李梦凯所受之辱,七夜记下了!”
戴着斗篷的老祀巫语气大变,指着冷七:“不可能……你不是七夜!你到底是谁?”
冷七晒然一笑:“我就是我,做不了假!”
老祀巫突然摘下斗篷,露出一张极为苍老的脸,神色狰狞却带了几分惊慌:“那个人早在千年前就死了!你到底是谁,定是你为了得到十二祖巫的下落,冒用此人的名头!你以为,只有你知道这段秘辛吗?哈哈哈……你打错了算盘。”
冷七讥讽的一笑:“你错了,我对那十二祖巫,从前没兴趣,现在也没兴趣!李梦凯与我同出一门,虽然我山门败落,可也不是你们几个老杂种说欺辱就欺辱的。我说了,这笔账,我会算的!”
老祀巫忽然打了个寒战,背后发麻,可依然咬紧牙关:“装腔作势,老头子我今日必然让你原形毕露,让你们谁也走不了。”
“当年世间道门皆言我与妖为伍,我为情义二字,不愧于天地,却被世人恶言相向,山门因我而碎,我把情义给了世人,可世人还给了我什么?今日你拦我一步,我诛尔等一人!”
冷七看了背后奄奄一息的李梦凯一眼,突然有些苦涩。
冷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的元真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长大了嘴巴,捂着胸口,呆呆的看着冷七。
到此,元真子终于想起七夜这个名字曾在何处被何人提起过了。
额头的冷汗很快便打shi了元真子的衣襟。
老祀巫褶皱的如枯树皮一样的老脸忽然涌出一抹疯狂,竟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不管他是不是七夜,绝不能让他走!无论他是谁,他都与十二祖巫有着莫大的关系!”
老祀巫话一落,身后戴着斗篷的人都从袖子中摸出一把雕刻的极为怪异的骨哨(此处也可能叫蛊哨,查了资料,没查到。)来。
神秘的哨声响起,冷七忽然变了颜色。
元真子也意识到了什么,提着面色苍白的胡三金从店里冲出来。
同时,胡三金的金店里伴随着哨声响起,渐渐的有蚕吃桑叶一样的沙沙声穿出来。
随即,数不清的黑色蛊虫从里面涌了出来,铺天盖地,让人发麻。
冷七没听错,那些蛊虫竟然能发出只有厉鬼才能发出的凄厉笑声。
当第一个蛊虫随着几个祀巫费力的划破手掌,渐渐变成一只面色苍白嘴唇乌黑,额骨泛着血光的身影的时候,冷七终于明白了,那日的鬼修罗从何而来!
这里的每一只蛊虫,都是一只被这些苗人用蛊术练成的鬼修罗。
元真子慌了,面色Yin沉的掐起双指,浑身若隐若现的浮现一些繁奥复杂的纹路。
这是洞神一脉的护身咒,可元真子依然面色灰败。
所有人都变了颜色,老宋更是面色难看的让人一退再退。
这样的局面,已经脱离了掌控,老宋相信,即便是此时自己向上级求助,依然无法掌控面前的局面。
自从刘元青死后,他们能借用的道门力量,已经没几个人了。
老宋很清楚这一点,也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