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血糊糊的手印。
说不清楚怎样的声音,像极了带着哭腔的猫*叫*声从那群人嘴里发出来。
七夜的身影蓦然停住,脸色苍白的盯着四妖山上空。
那些黑袍人古怪的叫声似乎引起了共鸣,漫天的哭声。
这些哭声都是那些刚死掉的人逗留在此处的魂魄。
也叫生魂。
人刚死,魂魄都会处于一种无意识的形态,那些黑袍人的yin唱声仿佛唤醒了这些魂魄。
七夜眼睁睁的看着一道道打着旋的清风呜呜的被牵引到那口棺材之中。
七夜疯了一样嘶吼着念道门往魂术,希望能把这些魂魄送到该去的地方,七夜无法想象无数道门的生魂进入这口棺材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这个念头让他恐惧。
可是七夜发现往魂术能起的作用寥寥无几。
那些黑袍人的身影仿佛有着莫名的魔性。
蛊雕诸犍君狰走到七夜跟前的时候,手都在抖,他们这样的大妖对于某些东西比七夜要敏感的多。
那些黑袍人哭一样的yin唱声停止的时候,七夜的忽然打了个哆嗦。
来不及了……
七夜甚至感受得到君狰眼中的绝望。
君狰声音嘶哑苦笑道:“可笑,我们四妖恐怕是上古以来最无能的大妖了吧!”
“现在不是说这些得时候,君狰,帮我!”
七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
“怎么帮?我三人除了本源之力和一身妖气,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血,我要你们的血!”
七夜说完却见三只大妖眯着眼看自己,继续说:“我想把那些钻入棺材的生魂逼出来散掉,说白了就是和那口棺材抢夺生魂!我不知道那些练尸一脉的人用的什么邪术,应该是些禁术,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妖血,以妖血做符,趁现在那些生魂还没有完全的被吸收掉,把他们逼出来散掉!”
七夜话一落,三只大妖眼中的狐疑立刻就消散了。
蛊雕神色复杂说:“若只是妖血,不打紧!可是,七夜,你是道家人,你应该能比我们更加明白你一旦把这些生魂散掉会承受怎样大的因果!而且,妖血与道符本就是两个毫无关联甚至相斥的两种道,你如此做,会受天谴的啊!”
七夜愣愣的望着天上乌云,眼睛没有一点焦虑,极为嘲讽的笑了一声:“天谴?如果天谴不长眼,那便来吧!虽然很不想,可是没办法,君狰,天蜚,蛊雕,我是除妖人,按说我真的不应该也从没想过会有一天竟然会和你们并肩作战,更可笑的是对付的还是我大半个道门!没办法,若我出了什么事情,帮我照看好天狐,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日后若天狐侥幸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二哥,你且告诉他,他的二哥永远是最厉害的!”
君狰面色复杂,盯着七夜很认真的说:“都说天狐魅倒终生,可是七夜,你知道吗,放眼这全天下,能让天狐为之倾倒的,也只有你七夜一人而已!只是可惜了天蜚……”
七夜猛然愣住,胸膛起伏。
君狰苦笑道:“天狐妖元几乎干枯,是天蜚舍弃了自己大半修为给天狐!这事,妖魂重新复苏的天狐自己都不知道。七夜,天狐妖魂涅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转世投胎重生一样,就像你们人类记不得前世一样,天狐也是如此。你可知,天狐睁开眼第一句话喊得是什么?是你这个二哥。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七夜摆摆手,哈哈大笑道:“够了,君狰,多谢相告!有这些话,此生无憾!”
说罢,七夜双指不断变换,脚踏五行步,沉声道:“乾坤浩气,生我元神,甲乙之鬼,摄我生魂,今我诵咒,拜请神兵,五方五气,召我生魂!”
镇生魂入棺符咒,原是在送葬入殓时招误入死者棺材生魂之术。
君狰等三只大妖不敢怠慢,弹指逼出各自一滴妖血。
一金一白一紫三滴妖血被七夜手指轻轻拈过,手指不停,自左向右上下六个圆圈,一圈一轮回,中间一竖为剑,剑成,则符成。
从七夜第一笔落下,天色就已经变了。
妖与道,是根本就不契合的两种,如一Yin一阳,虽偶有交错,却永远不会真正的融合在一起。
所为天道,不过如此!
画符绝不能断笔,一笔一画讲究有始有终,一旦断开,前功尽弃。
旱雷不断在七夜身侧劈下,乱石飞溅,似乎是在警告七夜。
到了最后一笔,七夜目色腥红,迟迟落不下,仿佛有千斤重。
七夜大怒望着身侧的旱雷以及天上云层间的电闪雷鸣仰天长啸:“贼老天,你是非不分!善恶不明!正邪不辨,你若真被猪油蒙了心,今日便降下天谴让我丧命于此!”
说罢,七夜声音嘶哑,一声闷喝,那一笔如贯彻天地的长虹,指落术成,漫天风雨,雷丝如蛇。
酝酿了许久的雷电轰然而下。
君狰天蜚诸犍飞身为七夜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