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事情,全都因你而起,笑笑你到是告诉为父,你不在小佛堂祈福,究竟跑哪里去了,女儿家的闺名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周笑笑一听这话音,就知道镇国侯是想将过错,全都往她的身上推。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了。
毕竟镇国侯膝下就三个儿子,苏启太过年幼,将来的造化如何,眼下是瞧不出来什么的。
反倒是苏信,苏茂兄弟俩,一文一武,相辅相成,镇国侯府的荣辱兴衰,可就全肩负在他们兄弟俩的身上了。
所以镇国侯不愿苛待儿子,与任何一个关系疏远,更不想看见兄弟反目的事情,发生在侯府之内。
哪怕镇国侯现在对周笑笑的态度改观不少,但到底女儿比不得儿子。
所谓女儿下嫁权贵,说到底也是为了辅佐父兄,最重要的还是儿子。
取舍之间,会拎周笑笑出来顶下过错,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镇国侯想的到不错,那也得周笑笑肯配合才行。
就见重新跪于地上的周笑笑,后背挺的笔直,不卑不亢间说道:
“昨夜二哥满脸怒容往小佛堂赶去,要与我不肯罢休的事情,恰巧被嫡母知道了。
为了不叫我们兄妹起了嫌隙,嫡母的意思是叫我先避到锦宁院,等二哥冷静些后,再当面把话说清楚。可是谁成想,二哥如此冲动,竟然将气撒在了大嫂身上。
若是父亲不信,大可问过嫡母,女儿不过是希望除夕夜,家中一团和气。却不料主动退让,还被猜忌诋毁,还望父亲为了女儿的闺名着想,也断然不能轻纵了梅若雪。”
齐氏自然是护着周笑笑的,眼瞧对方如此说,她赶紧把话接过来,点了点头笃定的说道:
“确实不错,笑笑始终待在锦宁院呢,此事唯恐知道的人多,茂儿又去我院子里大闹一场,因此本夫人才没同旁人讲起。
后来文茹受伤昏迷,我更不敢叫笑笑立刻出来,谁知道茂儿冲动之下,会不会又做出伤人的事情。
直到侯爷您来了左廊院亲自坐镇,我这才叫人去将笑笑给请了过来,所以今晚的事情,可怨不得这孩子。若侯爷执意纵容真正有错之人,这府里由上至下,恐怕都要议论纷纷,难以服众啊。”
齐氏再不受镇国侯的待见,可她终究是正室夫人。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镇国侯就算想将错处,全都算在周笑笑的身上,也不好意思再厚颜开这个口了。
但蒲文茹受伤,还失了孩子,此事必须得有个交代。
蒲家那是大云第一书香门第,影响之大,家族底蕴之深,就是镇国侯也不能小觑半分。
因此他一指梅若雪,满眼厌恶的说道:
“狐媚惑主的东西,二房是留不得你这等,搬弄是非的人了。看在茂儿的份上,本侯不要了你的性命。不过来人啊,将这贱婢赶出侯府,将她从新发落回伢婆手中,卖去苦寒之地。
至于老二,你从现在起,就跪在大房的院子里,直到你长嫂醒来肯原谅你为止。过两日你更是要跟着为父,亲自去蒲家负荆请罪,就是活活被打死,那也是你罪有应得,为父定然不会为你求情半句。”
镇国侯话说的绝情,实则就是想叫苏茂知道怕,从此长个教训,下次少莽撞行事。
毕竟蒲文茹失了孩子不假,但人却无碍,蒲家就算再不满,也不可能真要了苏茂的性命,就此和侯府亲家变仇家,镇国侯老狐狸着呢,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叫两家面子上都过得去罢了。
可是苏茂那莽撞的性子,若真知道何为收敛,就不会除夕夜的,闹成眼下这副样子了。
所以一见两个婆子,上前要将梅若雪带走,苏茂直接一脚一个,将人给踢翻在地后,就将心爱之人护在身后说道:
“父亲,您要打要杀,儿子不敢有一句怨言,大不了十八年后我苏茂又是一条好汉。
但是若雪是我的女人,更是我苏茂今生认定,要用一辈子去守护疼爱的妻子。所以您要赶若雪离府,那还不如将儿子也逐出家门算了,反正若雪去哪,我就去哪,绝对不会和她分开的。”
镇国侯今晚已经够心烦的了,好不容易将事情给圆过去了,眼瞧着向来器重的儿子,竟然为了个女人,连家门祖宗都不打算要了。
确实被气到的镇国侯,当即站起身就给了苏茂一巴掌,更是怒不可歇的吼道:
“好,你现在就带着这个狐媚东西,给本侯滚出府门。没有用的东西,真是白白栽培了你这么多年,最后竟然因为个女人昏了头脑,本侯没你这般不中用的儿子。”
苏茂就是一根筋的人,此刻他但凡先低个头,认个错,事情就会有转圜的余地。
可哪成想,他竟然真的扶起梅若雪,气呼呼的就要往屋外走去。
镇国侯见此,眼中闪过焦急之色,可话都说出去了,他再将人叫住,这颜面还要不要了。
就在这局面僵持住的时候,却不料从内堂快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