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满头满脸沾着茶叶梗,胸口上还有一个脚印的,不是儿子是谁?
“衡儿!”唐氏奔过去扶起儿子,情真意切地哭号起来,因心中笃定,嘴上就少了些遮拦:“你们这样对我儿子,是不想女儿以后在杜家好好过日子了吗?”
韩老夫人和韩怀远简直气了个仰倒,还是郑春晗出声:“杜二太太慎言!”
……
郑春晗几句话介绍了今日的事儿,唐氏往屋里搜寻片刻,并没有韩大姐的身影,反而是旁边地上跪着韩家的养女韩清茹,她呆愣了片刻,出声道:“上回可是好了,我们家衡儿不娶她。”
“你儿子自个儿爬墙,这就想撒手不管了?”韩怀远怒不可遏,指着杜衡道:“况且我母亲一早问你的时候,你不是口口声声什么两情相悦?”
“一个身份低贱的养女,又不是韩家的亲女儿,我儿子和她相悦作甚!”唐氏听韩怀远这话是要儿子娶韩清茹,当即不服:“我儿子是伯府的嫡长孙,定然是她攀扯我儿子的。”
“父亲,您听听!”韩清茹心中巴不得掐死唐氏,面上却只作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接着唐氏的话,淌着泪道:“他们家这是想算计姐姐,上回没得逞,这回的手段更下流了!只是没料到我和姐姐换了屋子,所以欺负了我……”
“我是自己进院子的,但我只是想寻韩大姑娘话,而且我一进屋子都昏过去了。”杜衡有唐氏挡着,胆子壮了许多,看着韩清茹,厌恶地道:“她在翠微避暑山庄丢尽了颜面,京里无人不知,她眼见着是不着好亲事了,所以见我走错了屋子,想趁此机会赖上我。”
唐氏母子话一个赛一个难听,韩清茹也忍不住破功,冷声嘲讽:“你以为你是谁?家里的爵位是大房的,中了功名不过是个秀才,拿出去问问那些体面的人家,谁家稀罕你们?人家怕被你们赖上还差不多!”
“贱人!”唐氏一生最得意就是儿子杜衡,偏偏韩清茹句句都戳中她的痛脚,眼见儿子涨红了脸羞愤难当,唐氏登时怒气冲冲,扬手就去打韩清茹的脸。
韩清茹本来就够糟心了,她又岂是个肯吃亏的人,趁着唐氏的手快挨着她的脸时,双手抱住唐时的手往旁边一拽,在其他人眼里,韩清茹不过是躲避唐氏打她而已。
唐氏被拽的趔趄两步,脚下踩在被茶水浸shi的光滑地面上,霎时就仰倒在地上,好巧不巧的,她着地时正好磕到茶杯碎片上,后脑勺立时传来一阵锐痛,唐氏伸手摸到滑腻的触感,竟然满手都是鲜红的血ye。
“啊——”
唐氏一声惨叫,身子先是一板接着一挺,整个人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杜二太太!”
“快叫大夫!”
“娘,你别死啊!”
仙木堂顿时乱作一团。
和仙木堂的鸡飞狗跳不同,韩清澜的清荷院只是肃静了些,气氛却是祥和的。
丫头带着韩文宣在廊檐下逗金鱼,韩清澜坐在窗边看着弟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昨夜咱们屋里那个歹人,被……怎么处置了?”碧月声问韩清澜,谨慎地略过了秦湛的名字。
其实韩清澜回韩府不久,秦湛就送了信儿过来。
秦湛提着许文金进了林子以后,将许文金交给侍卫审问,不出片刻,许文金就把和韩清茹合谋的事,巨细无遗地吐了出来——
韩清茹找借口支开韩清澜屋里的丫头,并把许文金弄进屋子里,许文金则趁夜玷污韩清澜。
秦湛知道许文金所谋不轨,但审出来的事还是超出了他的预计,当下面色Yin沉,他没什么,只让侍卫将许文金绑在马上,牵马到一架桥头,然后给许文金松了绳索。
许文金虽有歹心,但毕竟没有成事,以为秦湛这是要放过他了。
谁料下一刻,秦湛面无表情地抽出侍卫腰间的刀,毫不犹豫地往马屁股上捅了一刀,马吃痛狂奔,转眼就跃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这般狠辣的手段,才是韩清澜所熟知的秦湛,但韩清澜这一次却并没有畏惧退缩,因为他是为她。
韩清澜回过神,脸上的表情很平静:“那个人骑马逛林子,马受了惊,连人带马都掉到河里去了。”
碧月觉得那人是罪有应得,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但自家姐这么平静地这事儿……总觉得和那位睿郡王殿下莫名地像。
张玉莲发现内应曹妈妈两口子还没死多久,但这府里的情形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自打进了韩家,竟然处处受制于人,远不如在外头过的舒心。
如今配给她的丫头银杏只是个二等丫头不,还时常拿着架子,明里暗里地讽她。还好她自个儿有些手腕儿,收买了刘姨娘屋里的丫头,虽不顶大用,到底能办些事情。
张玉莲正懒洋洋地歪在床头磨指甲,她收买的那个丫头兴兴头头地跑进来,“张……”
丫头对着个半老徐娘,实在喊不出口“姑娘”,含混带过,神神秘秘地道:“府里出大事儿了!”
☆、第9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