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宁笑意宛然,心绪颇好。
“陈公子,你这是——”徐月宁看到陈若非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惊艳,笑意不由浓了些,但还未打完招呼,迅即就看到陈若非的脸色变冷。
“无意路过,唐突了各位姐。”陈若非脸上的表情疏离至极,完一句客套话,便独自离去。
徐月宁的笑意僵在脸上,心中觉得哪里不对,她想上去追问,但是犹豫了一瞬,终究随同伴继续往画舫走去。
枫叶湖边有一座两层石舫名曰“安平舫”,取安平盛景,百事兴旺之意。石舫像船,立在湖边便可营造出一种闲舟横斜的自得意境,正好合了翠微山水布景讲究的“野趣”二字。
秦湛将韩清澜带到一处地势较高的楼,上了顶上的阁楼。
此时天色半明半暗,韩清澜远远望过去只能看到点点灯火,“隔这么远,怎么看呐?”
韩清澜疑心秦湛是骗她,“而且你不是公主也要来?怎么不见人影?”
“姑姑有事,办完了才过来。”秦湛随口拿秦画扯谎,吩咐侍卫守在门口,从张五手头接过一个金属圆筒,关门进屋,递给韩清澜:“用这个看。”
张五和王七一样,也是跟了秦湛多年的侍卫,深知秦湛的性子多么冷酷,此时见他对一个太监这般温和耐心,张五虽然像王七一样肃着脸,不偏不倚地目视前方,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尖叫:“我的天哪!我的天哪!”
二皇子秦让府上已经有几个姬妾,秦湛却连近身伺候的都只用太监,京中传闻秦湛要么不举要么断袖,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秦湛关了门,张五连忙朝王七挤眉弄眼,用口型问道:“咱们主子……真断袖?”完,自己又觉得不对,“韩姐怎么回事?”
王七一张方脸面无表情,转头看了张五一眼,也用口型无声地了句话,见张五没明白,特意多了两次——
“你,傻叉。”
……
韩清澜拿过秦湛手里的金属圆筒,摆弄了片刻不知道怎么用,秦湛笑道:“我教你。”
着,趁机将韩清澜圈在怀中,将金属圆筒的盖子扭开,轻轻擦拭了两端,放到韩清澜眼前,“这是西洋舶来的玩意儿,叫千里眼,现在试试。”
韩清澜本来告诉自己不要被秦湛美色所迷,但此时顺着秦湛的手一看,顿时就被吸引了心神,“好清晰!”
透过那个圆筒,竟然能将远处的景致看得一清二楚。
韩清澜顿觉稀奇,接过千里眼掌在自己手中,往各处细看起来,秦湛见她忘了要挣脱,眼中笑意漫漫,松松地圈着她,时不时地柔声解两句。
“咦,我表哥?”韩清澜视线定在一处,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一个人呆坐在那边?”
视野里,陈若非独自坐在一座假山旁,塌着背影一动不动,往日里春风暖阳一般的人,在半明半暗的天色里看起来格外孤寂。
韩清澜手中镜筒未放,又看到陈若非所在的假山的另一端,秦昭和宝昌郡主越走越近,从动作来看两人似乎是起了争执。
这情形让韩清澜想起了在平西侯府那一次,宝昌郡主惹怒秦昭,差点被他杀死。
“糟了!”韩清澜突然一惊!
她记得前世的宝昌郡主,便是在翠微避暑山庄去世的,而陈若非前世被流放之后,虽他并未出仕,按理无处结仇,却是唯一在流放途中死于非命的陈家人。
仿佛有一只手拨开了迷雾,韩清澜突然觉得,陈若非是秦昭所杀。
☆、第77章 是她
安平舫上沿着边梁挂了两列灯笼, 将室内照得灯火通明, 主位上按次序坐着张皇后、许贵妃和其他几个主位娘娘,往下两列是参宴的各家姐们。
“妹妹的娘家侄女儿可真是活泼。”张皇后持着大气端庄的姿态,似笑非笑地对许贵妃道:“皇上常妹妹活泼俏皮, 想来许姐这是侄女肖姑,跟妹妹学的。”
“娘娘谬赞了。”许贵妃面色淡淡,凉凉地接了一句, 心里却气得要死, 也不知大哥大嫂怎么把个侯门贵女教成个乡野村妇一般。
许贵妃知道大哥许洪奕一直想把许宛芙嫁给秦湛做王妃,这样许家就可心无旁骛地全力支持秦湛, 将来待秦湛登上大宝, 许家便是后族。但她自有自己的打算,看中的是长宁长公主家的陆沅, 到翠微之后先放了一些风声出去,为的就是委婉劝阻娘家。
也不知张皇后是不是故意的, 将许宛芙和陆沅的座位安排得紧紧挨在一起。而侄女许宛芙被许家纵得不知天高地厚,宴会开始没多久,就“不心”地泼了一杯茶到陆沅身上。
偏偏陆沅有个身为长公主的娘,也不是个能忍的,当即就回泼了一碗汤, 一时之间,两人一个比一个狼狈, 场中诸人的眼神那叫一个Jing彩。
许宛芙出丑本来就顺带丢了许贵妃的脸, 张皇后还要借此影射一回, 一直到贵女们开始展示才艺了,许贵妃心中仍然气不顺得很。
“下面有请临江侯府的韩二姐吹奏《醉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