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摇扇子的动作幅度,不心地、用力地往秦湛脸上拍了几下,听到秦湛接连闷哼了几声,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秦画进屋子里去了以后,韩清澜却又冷了脸色,淡声问道:“怎么,还哭过了?”
脸色变得比天气还快,秦湛脸上的笑却止不住,韩清澜心里有他,才会这般女儿情状。
她刚吃完饭,又在院子里走了几圈,细腻如瓷的肌肤上渗出了一层薄汗,脸颊上沾了一缕碎发,鸦青色的头发更加衬托得她的脸颊娇美如同春日里夭夭的桃花。
“我刚从贵妃那里过来。”秦湛的声音里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他心里软得像一潭三春暖阳下的清泉,伸出手去将那一粒碎发别到她的耳后,轻声道:“总要掉两滴眼泪,大家才知道我到底有多宠爱那个宫女,贵妃娘娘也才明白并不是我故意折了她赏赐的人。”
韩清澜听他提起许贵妃的语气,心中的怪异感越发浓厚,但她知道秦湛的性格,也知道秦湛所涉之水不知多深,既是他现在不愿意,那她就不问,毕竟她也不是事事都告诉他的。
柳儿于翠微避暑山庄的权贵们来,只是个全然不足为道的宫女,若不是死因有些异常,随便往山上挖个坑掩埋掉也就了事了,根本无人会去关注。
韩清澜有些伤感:“那么年轻的一个姑娘,早上还好好地,竟然没就没了,我这回带来的新衣裳很多,送一身与她装裹吧。”
“我的澜澜对别人这么善良,为什么对我总是那么凶呢?”秦湛拿弯曲食指,轻轻的刮着韩清澜的脸颊,道:“那两个宫女到我身边并不是为着伺候我,而是为了监视我,这两天别我见过谁做过什么,便连衣食住行这种事都一一汇报给贵妃娘娘。”
韩清澜刚想问既然你知道,那为何还要将她们带在身边?忽然心念一动,迟疑着道:“所以你其实早就想除掉她们两个?”
秦湛点头,有些忐忑地看着韩清澜,“那你怕我吗?”
韩清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样的事儿别冷酷如秦湛,就是其他的上位者也是一样不能容忍的,“你们立场不同。”
然后她想起秦湛偏疼柳儿的样子,又道:“想必柳儿性子文弱,芬儿却很争强好胜,所以你故意抬高柳儿,打压芬儿,装作很宠爱柳儿,其实是为了给她们两个制造矛盾吧?”
或许柳儿和芬儿从前是好姐妹,但自从被赏赐给同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有权势富贵,也有容貌和身架,偏偏他身边又没有其他的女人,那柳儿和芬儿就天然地站到了和彼此争宠的敌对立场。
而秦湛,又用他的手段加剧了两人之间的矛盾,像今日,虽然秦湛去猎场救韩清澜了,却留下元宝和太监在亭子外头闲话,最终激得芬儿动手打柳儿。
这样一来,不管芬儿实际上如何,她杀柳儿这件事的动机和前情会被众多目击者坐实。
“嗯。”秦湛一向知道韩清澜敏慧,对她推断出这事儿的脉络毫不吃惊,听到最后才摇头:“但中午却不是我的人出的手。”
韩清澜脸上显出讶异,“难不成是哪个喜欢你的姑娘,出于嫉妒杀害了柳儿?”
秦湛看了韩清澜一眼,沉声道:“是你那个庶妹,韩清茹。”
韩清澜这下完全不吃惊了,前世韩清茹会因为吃醋推她掉下悬崖,今生自然也敢为了同样的原因淹死一个柳儿。
秦湛见她全然不吃惊,便明白必然是韩清澜清楚其为人的缘故,进而想到韩清茹到底对她做过什么,当即皱眉:“留她在身边始终是个祸患,要不我替你除掉她?”
韩清澜摇头,一是报仇得自己亲手来才快意,二是她此时还没想好和秦湛的以后,因此不愿意欠他太多。
秦湛隐约感受到疏离,失落了一瞬,但也不气馁,重新道:“对了,还有件事儿,连我都没看懂。”
韩清澜专注地看过来,秦湛疑惑地道 :“芬儿当时怕柳儿想不开跳湖,其实很快就找过去了,韩清茹在芦苇荡边杀人之后,本来是差点被芬儿发现的,但是阳武伯替她遮掩了行踪。”
常正业的证词是听到芬儿叫声之后从另一头过去现场的,且之前隐约听到有两个女子的争吵声,阳武伯毕竟是伯爵的尊贵身份,虚虚实实便坐实了芬儿杀人。
韩清澜对这个人一点都不熟悉,只隐约听祖母过,父亲年轻的时候常和常正业厮混,但是后来常正业沉迷酒色,韩怀远喜诗书画,两个人也就渐渐没往来了。
要为了十几二十年之前的一点酒rou交情,常正业就肯韩清茹这个韩家姑娘遮掩杀害皇子侍女这样的大事,韩清澜是绝对不信的。
她一时想起分不清红色和绿色的常晓月,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是十分震惊,韩清茹母女当真是太了不得了。
这些,却不足以向秦湛道了。
两人在树下静坐了片刻,谁也没话,静静地听着树梢的风声的鸟叫,心中的烦忧俗事便渐渐被涤荡清除。
秦湛拿出那个被秦画看了很多眼的荷叶包,问道:“澜澜,吃糖么?这是从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