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泥土,动作轻柔得就像在对待一件古董藏品似的,嘴中还在不停地念叨,“女孩子要懂得爱惜自己,否则真不让人省心。”
彼岸依旧瞪着低头给自己擦鞋的人,将楚淮睿刚才的话怼了回去,“爱不爱惜是我的事,省不省心是你的事,你的事关我何事?”
“哈哈!”楚淮睿低头轻笑了一声。
彼岸不明所以,带了点怒气,“你笑什么?”
此时楚淮睿已经拂完她鞋上的泥土,站起身来,双目含星地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随即他将手中粘染泥土的棉帕递在她的面前,人畜无害地笑道:“小生帕子脏了,劳烦姑娘帮忙洗洗。”
“凭什么帮你洗?”彼岸瞪着他。
心中腹诽,你以为你是谁?
楚淮睿则是一副理所当然地道:“因为它帮你拂去了泥土,你出于感谢,所以姑娘要帮忙洗洗。”
楚淮睿一席话说得甚有道理,让彼岸无言以对。
她盯着楚淮睿那似笑非笑的脸足足看了三秒,然后从他手中一把扯过棉帕,转身就往井边走去。
彼岸从井内打起一桶水,然后将水倒入木盆之中,愤愤地将棉帕扔进水盆里,随便搅动两下便准备拧干,谁知棉帕上泥土被水化开之后,一朵红色的花朵露了出来。
只见此花无绿叶相衬,枝头由六七支小花组成了一支球形的大花,花瓣反卷如凤爪,每朵红色的小花中间还吐出三根长长的花蕊,如球形般散开,红艳似火,带着一股邪媚娇艳之气,叫人望之失魂,就像道士手中的招魂幡一样诡异至极。
一看就不是正经之物。
彼岸暗暗吐槽了一句,再看那花朵的针法,却是极其的上乘,不但针脚稳健,排针紧秘,就连丝钱都是选用了上好的天蚕丝,只不知道用了什么染色技术,一根根红线上竟还扮有淡淡的七彩之光,在阳光下更是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她以前在淳安时,为了把自己扮成伍茜,私底下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学习女红,虽然如今未见成效,但好歹也长了一些见识,此物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然而像楚淮睿这种做官不贪,做民不工的穷酸书生,怎么可能会买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既然不是买的,那就是别人送的呗,他身边不正好有一位千金大土豪吗?
彼岸内心鄙夷,心想要是这位千金大土豪知道楚淮睿拿它来给自己擦鞋会作何感想?
想着想着彼岸对此物便越发的嫌弃,拧干之后随便找了一块枯枝挂在上面晾晒,如此便了事了。可转念一想此物如此贵重,若是丢了她可赔不起,于是从地上扯了一根嫩嫩的青草,用青草将帕子的一角固定在枯枝上。
“你在做什么?”吴千蕊娇嫩的声音从彼岸背后传了过来。
刚刚被固定好的帕子立即被彼岸扯了下来,然后一个转身扔到吴千蕊的怀里,“你来的正好,楚淮睿的青帕我已经洗完了,你拿去还给他吧!”
吴千蕊莫名地摊开青帕一看,上面一朵娇艳的花朵似正在绽放,像要活过来一般,吴大小姐杏目一愣,随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问道:“你的东西干嘛要我来给他?”
“我的东西?这不是你的吗?”彼岸问。
“自然不是!”吴千蕊睁大了双眼,“难道不是你的?”
彼岸手脚凌厉,却只适合拿剑,不适合拿针,像这种高端的绣品她是绣不出来的,但当着吴千蕊的面她又不想承认自己的缺陷,只弱弱地来了一句,“反正不是我的。”
“怎么可能?”吴千蕊露出了更惊讶的目光,摊开青帕指着上面红艳的花朵,“这上面绣的是彼岸花,而你叫彼岸,这不是你的是谁的?”
彼岸花?
彼岸从未见过此物,她以前也只是听朱翕给她取名字的时候提到过,说此花生长在忘川河边上,是地狱中唯一的花种,由于此花香味能够唤醒人类对前世的记忆,当时她装作失忆,朱翕希望她能够记起前世,才会以此花命名。
可是这花只是一个传说,怎么会被真实的绣到帕子上呢?
“彼岸花长在地狱,你去过地狱?”彼岸傻傻地问了一句。
吴千蕊突然瞧见不可一世的彼岸高手居然也有弄不懂的时候,不禁眉头挑了挑,言词之间透着几分得意的卖弄。
“地狱是传说,而花确是真实存在的,我小时候跟随爹爹出征,在安庆一带扎营的时候,在长江边上的一片坟里地亲眼见过此花,跟你手帕上绣的一模一样,红得就像一团溅起的鲜血。当时有一位老先知告诉我,这花名叫彼岸,别名曼珠沙华,由于它生长在坟地,所以才会有人说它是地狱之花。
但佛经中却记载,诸天菩萨在讲经念佛之时,皆会有天花坠落,而曼珠沙华则为四大天花之一,所以彼岸花又被认为是天界之花。”
彼岸从来都不信佛,这天界之花与她实在粘不上边,到是这地狱之花的称呼,她还颇觉得与自己有几分贴切,无论是她之前的起死回生,还是她曾经手起刀落,割人头颅都与地狱有关,看来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