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了!”他不在跟舒燕琬纠缠,而是背起手,朝舒瑶所在的方向而去。
舒燕琬张开双臂,若老母鸡护窝一般拦住秋仁甫,“秋仁甫,你还要不要脸……”
秋仁甫并未因舒燕琬的阻拦而停步,他继续前进,舒燕琬继续阻拦。
眼看着距离房门越来越近,舒燕琬担心会被许攸宁发现,急得哭了起来:“秋仁甫!你到底想做什么?舒瑶是你女儿也好,不是你女儿也好,早都跟你没半点关系!”
“怎么没关系,舒燕琬!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丽都这把火,足足烧掉了两千大洋,许攸宁在钱上向来不含糊,舒瑶又是丽都的负责人,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她嘛!”在秋仁甫看来,舒瑶是沈涵飞的未婚妻,许攸宁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会在钱上跟舒瑶划分的一清二楚,沈涵飞有多少家底他是清楚的,若许攸宁逼的紧,他是无法帮舒瑶度过难关的。
“她若是我女儿,我自会替她处理好!”秋仁甫气势逼人,他弯身把脸贴到舒燕琬面前,“听说,舒瑶在白家时差点被卖进丽春院,你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还债重蹈覆辙吧!”他眼睛微微一眯,直勾勾地盯着舒燕琬。
说吧,舒瑶到底是不是我女儿!
两人眸光相对,突听门扉移动,随后方琦爽朗的声音传来:“许司令,咱们走吧!”她话音落下,就迈步出来房门,却见两人对视相望,当下便沉下脸色,“你们在做什么!”
舒燕琬跟秋仁甫大骇,两人不约而同地方向往后退了一步,又齐刷刷地看向方琦方向。
秋仁甫暗恼方琦出现的不是时候,就差那么一点点舒燕琬就扛不住了,但面上他却含笑,“我在询问舒瑶母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听秋仁甫这么说,方琦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不以为然道:“有许司令在,倒也麻烦不到你!”
说罢,她上前挽住秋仁甫的胳膊,“舒瑶还没醒,咱们就不打扰了,你不是还有其他事嘛,咱们回去吧!”
秋仁甫迟疑片刻,他还没确定舒瑶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就这么离开,他心有不甘,但一想到舒瑶肯定无法赔偿丽都的损失,若舒瑶真是自己的女儿,舒燕琬指定会来求自己的。
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便与方琦一并离开许家。
秋仁甫此生虽然不能说妻妾成群,却也不缺女人,抛去方琦这种情人不说,家里光明正大娶进门的就有五房姨太太,但说来也怪,除了舒燕琬给他生了个女儿外,其他女人生的都是儿子,他的年纪越来越大,竟越来越想有个女儿。
他默默心想,若舒瑶真是他的女儿,他必倾其所有,用自己的后半生好好待她。
许攸宁站在老宅门口,纵使秋仁甫的车已经离去许久,他却依旧眺望车子离去的方向,刚刚他虽然在陪同方琦看望舒瑶,却是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尽管在与秋仁甫的争吵中,舒燕琬刻意压低音量,但自幼听力过人的他,早已把两人的对话全部收入耳中。
舒瑶会是秋仁甫的亲生女儿吗?
他在心底画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许攸宁转身进门,刚要回后院去看望舒瑶,管家却小跑来通报:“少爷!老爷来电话了!”
自打他就任香城司令后,父亲在电话里只会跟他说一件事:成家立业!
许攸宁猜想,父亲这个时候来电话肯定也是逼自己成亲,“就说我不在!”
管家有些为难,“少爷,您还是亲自接吧,从昨晚开始,老爷已经打来好几次了?”他胆怯地抬起头,小声劝说道:“他可能是为来别的事!”
别的事?除了逼着我给他抱孙子,还能有别的什么事!
许攸宁不悦,但看管家一脸为难,他也只好转身回了自己书房。
“喂,父亲!”
父亲自幼待他很严厉,许攸宁依旧做好来挨训的准备,但让他意外的是,父亲声音浑厚,语气平稳,竟没有骂他,而是问起了丽都火灾的事,“舞厅没有人员伤亡吧?”
许攸宁一怔,“没有!父亲……您打电话?”
许常德长叹一声:“哎,本想着与你母亲一起去香城看看你!熟料你母亲却生病了!”
“什么?母亲生病了!”因为惊愕,许攸宁一下子站了起来,“严重嘛?”
“哎,医生说,情况不大好,你若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她啊!”许常德说着说着竟咳嗽起来,语气甚是低沉。
“我这就回去!”
“不,不,你还是先处理火灾的事,听说纵火嫌疑人是县长之子,这事棘手啊!”
“那母亲……啊,这样吧,我先让瀛月回去!”许攸宁心急如焚,“待我处理好火灾的事,我离开去看望母亲!”
“好,好,好!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许常德长长松了一口口气,便挂掉了电话。
随着话筒放下,许常德一扫刚刚的哀怨,换做一张笑脸,他抬起头,冲着坐在他身旁的妻子道:“哈哈,赶快给吴家打电话安排相亲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