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就进了院门。
却说陈家院子里,关三一进来,张口就提出要陈家还他二十块大洋,“二十块银元,少一分都不行!”
陈万全也不傻,知道关三欠牛大风赌场的就是二十块大洋,明白关三这是要自己给他还债。
“她舅啊,二十块是不是有点多,舒瑶才去白家三个多月,一月一块银元,这才三块!”陈万全自然要讨价。
关三眼睛一瞪,“俺们舒瑶是去白家才三个月,但你不知道吧,舒瑶是大小姐身旁的大丫鬟,一个月七个银元!陈芳菲至少支了舒瑶十块银元,算上利息,要你们二十块还是少的!”
此时的关三突然有些后悔逼着舒瑶回来,白家就靠着大房,舒瑶又在大小姐身旁当贴身丫鬟,大房又没有当家nainai,一个月得十块银元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啊。
关三见陈万全一脸不情愿,于是威胁道:“不想还是不是,好!那咱们就去警局,到时可不是还钱就能解决的了!”他说着就要上前来拉陈芳菲,作势就要出去。
“她舅,别……”陈万全一咬牙,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陈芳菲若真被送警局里,姑娘家留下了坏名声,以后嫁人彩礼都得少一半,“好,我答应,还你二十银元!”
“但得先说好,给了你钱,这事就翻篇儿,说也不准在提这事!”陈万全担心关三这个无赖过后不认账,一脸严肃地说道。
关三眉飞色舞,“怎?你还怕我赖账不是!”他瞥眼看到舒瑶,命令道,“去,去找你沈六叔来,签字画押,一说交钱一说签字!”
关三嘴里的沈六叔是个一个落魄的秀才,平时在街上摆摊帮人谢谢书信,上次关三醉酒后,把宅基地低价卖给陈万全的契约就是他写的,关三特意让舒瑶去喊他来,无法就是想故意恶心一下陈万全。
舒瑶本不想出去,但又一想,这事迟早得了解,有了陈家给的这二十个银元,关三还了赌债,也不会再去找母亲的麻烦了。
于是,她“嗯”了一声,转身出了院门,朝街上走去。
却说,离开陈家的牛大风跟柳长。
柳长在前,牛大风在后,两人沿着胡同,正闷闷不乐地往赌场方向走。
牛大风一想起回到赌场,势必会被老大责骂,又抬头看着柳长那跟麻杆似的腿,越想越觉得上了柳长的当。
他加快脚步,走到柳长面前横身拦住了他,“喂,长爷,你可说了,今天不管怎样都帮我把关三的债要回来,银子呢!”
柳长只感觉一道黑影投到他身上,没等缓过神来,就听到牛大风如雷一般的声音响在头顶。
他心里也郁闷着呢,没按计划弄走舒瑶,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跟姑姑交代呢。
“你说话啊!”见柳长不说话,牛大风生气了,“你说要帮我讨债的,钱呢,我可告诉你,我们赌场规矩可是很严格的,我若因此受了罚,你也没好果子吃!”
他瞪着驴眼看柳长,可柳长却还是低着头,当下牛大风就恼了,一手逮住柳长的衣领,“你敢玩儿我!”
“哎呀,谁玩你了,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嘛!”衣领被牛大风这个鲁莽的攥着,柳长有些喘不上气了,要说人在紧急关头,求生欲望是最强烈的,他脑子转得飞快,竟想到了主意,“牛爷,牛爷,放开我,我知道怎么把关三的钱弄来了!”
“怎么弄?”牛大风追问道,手里依旧攥着柳长的衣领。
“把他闺女卖了!”
“放屁,你又玩儿我,他闺女是白家的丫鬟,敢动白家的人,简直找死!”牛大风怒骂。
柳长赶紧解释,“那丫头是白家的丫鬟不假,但若莫名其妙消失,又找不到咱们头上,管他白家、黑家,关咱们什么事?”
牛大风脑子里没那么多曲曲弯弯,一时没明白柳长什么意思,但拉着柳长的手却松开了,“你细说说。”
柳长总算能顺畅呼吸了,他先大口猛吸了几口,随后在牛大风耳边道:“找个麻袋,偷偷把那丫头绑了,然后以土匪的名义让关三拿钱赎人!咱们再把那丫头卖了,要是关三愿意拿钱赎人,咱们多赚一笔,他若不想拿钱,那咱们也不亏,到时,这笔账就记在土匪头上!”
牛大风是个粗人,听柳长这一说,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做!”
沈六爷的摊位在后街,舒瑶沿着胡同匆匆赶路,眼看着就要出胡同口了,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就被人捂住了嘴巴,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等她在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麻袋里。
刺鼻的酒味伴随着浓烈的胭脂味窜入鼻尖,耳边传来一阵燕燕莺莺的声音,有弹琵琶唱曲儿的,有女子娇嗔揽客的,舒瑶意识到,此时她身处青楼。
她用力挣扎了一下,并往上站一下,突然眼前一亮,原来,麻袋绑得不结实,她从麻袋里出来了。
舒瑶赶紧到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却见牛大风跟那个被称为长爷的站在门外,正跟老鸨子讨价还价呢。
“三十个银元,一个不能少!”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