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拿去吧。”
毕善站直身子,打开自己的折扇毫无形象地扇了扇风,睨着她道:“银子小爷我有的是,不差你这么点。”
孙俏听罢便赶紧收回银票,飞快揣进自己怀里,朝他粲然一笑:“如公子这般高风亮节之人也不多了,公子不愧是被众人追捧的对象,告辞。”
毕善被她这话一噎,那明媚的笑容和她那因笑弯成月牙的眼睛,让他有一瞬间恍神,他还没反应过来,这姑娘就带着几名随从转身要走。
毕善赶紧收起手中折扇,朝她背影喊道:“喂,走什么,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我搭上几句话吗?”
孙俏转回头又朝他笑了笑:“今日谢谢你啦,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家去吧。”
毕善觉得她这语气像是在劝一个贪玩的孩子早些回家,这些年他最讨厌被人当成少年郎,不由有些生气,追上去提醒她:“我今年二十有四了!”
孙俏侧过脸去瞧着他那张娃娃脸,心道二十四也比她小,她以前可是个快满二十七的“老阿姨”。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今日小爷好心替你解围,你不表示点什么吗?”
“听说你们嵘州城那风月楼里的百花宴可好了,要不你带我去吃上一顿?”
“你玩骰子多少年了?什么时候我俩比比,如果你赢了我,那可就出名了!”
孙俏一边走一边听着他的唠叨,心中腹诽自己今天怕不是遇上个无赖。她抽抽嘴角,突然怀疑这人真是那群赌徒心中的神一般的人物吗,她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喂,你怎么不理人啊?”
孙俏停住了脚步,跟在她身后的几名奴隶也停了下来。
孙俏再次侧过头看着一直跟在她旁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的男人,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别喂了,我姓孙。还有那风月楼的百花宴不是用来吃的。”
毕善瞪圆了眼睛,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孙?你莫不是最近被嵘州城里的人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孙家二姑娘吧?”
孙俏没想到这几天过去她还这么出名,这个明显是个外地来的男人都听到了这个传闻。
毕善用扇子抵着自己的下巴,绕着孙俏转了一圈,颇为好奇地凑近她问道:“你是死而复生还是被恶鬼附身啊,死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孙俏突然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压着嗓子怪叫了一声,身子略微前倾,脸迅速朝他扬起。
男人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得瞬间跳起往后退了大步,差点没站稳。
孙俏看着他那副模样,捧腹大笑,突然觉得他还挺有趣。
毕善似乎觉得自己失了颜面,娃娃脸瞬间板了起来。
孙俏觉着自己好像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还会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吓人小弟弟。她见他这副模样,不由赶紧放柔声音安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今日也算帮了我大忙。我请客,哦不,我做东,带你去风月楼玩一趟吧。”
毕善听了脸色似乎有所好转,但一路上却没再怎么说话了,孙俏倒也乐得耳根清净。
走到风月楼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风月楼也刚好到了做生意到时间,整座楼的红灯笼将街道的地面照得红艳艳一片,楼上不断有琴箫之声传出来,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哎哟,孙二姑娘今日怎么又来了?”
袁妈妈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一身红裙的孙俏,这回她倒是比上回热情多了,主动迎了上去。
“带朋友来见识一下你们这儿的百花宴。”
孙俏也不想与她多说什么,指了指旁边的毕善。
袁妈妈的目光顺着孙俏的手往毕善看去,很快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笑问:“二姑娘是要带多少人进来哪?”
孙俏转头望向后边的几个奴隶,本来今日是打算去如意赌坊大显身手后,避免赢得太多被里面的人套住,所以才租他们来防身用的,结果哪知最后会是那样一个收场。她相信经过刚才那一出,这如意赌坊的名声也算彻底毁了,方家父女怕是要被气个半死,光是想想她都觉得高兴。
这些人得明日下午才能还回去,这期间的伙食住宿什么的还是要由她来开销。她当然不会带他们一起进去,每个人十两银子,她可没那么豪气。
“你们守在外头,等我出来。”
奴隶们很听话,应了是后也不再多言。
向袁妈妈交了二十两银子,便被她亲自往里面带了去,孙俏敏锐地察觉到这人今日对自己态度和之前大不一样了。
被她带到一处稍显僻静的花园,很快就有一群穿着藕荷色裙衫的美婢托着新鲜的瓜果与酒水上前,一一搁在孙俏和毕善跟前的玉石桌上。
孙俏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袁妈妈,袁妈妈收了去后,又拿出一张五百两的票子递还给她。
孙俏接过后,颇有些恶趣味地问道:“前夜过后,你们那瑾月公子可还好?”
袁妈妈拿手帕掩唇笑道:“好着呢,劳烦孙二姑娘还挂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