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小王没什么敢与不敢的事情。既然璧王都敢对淇奥侯下手然后再把罪名裁赃给小王,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当然只能来此地讨还公道。”
姜沉鱼臼勺冷哼转成了轻叹。当日回城,卫玉衡一方面设计陷害姬婴,一方面栽赃给颐非,但颐非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当卫玉衡事后带着官兵前庄他的房间时,他早已不知所踪。不过如此一来也没关系,就拟了个“程三皇子害死淇奥侯,然后畏罪潜逃”的接口上报朝廷,因此,在百姓那里,都将颐非当成了罪大恶极的凶手,此后昭尹也装模作样地下旨追缉颐非,但因为始终找不到其人,时间一久,再加上姜沉鱼接手了政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万万没想到,这个神秘消失的人物竟然又出现了,而且送死般的竟敢住璧国的皇宫里进,这次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又是什么药?
不过,心里虽然对此百般不解,但因为“颐非是由薛采带来的”这么一个事实,所以莫名地心安,倒也不是那么惊惧了。
而这时,颐非叉道: “第三,小王想来想去,也只能来这里了。燕和宜都是那贱人的同盟国,我若出现在他们境内,不到三天,估计就被抓住送回程国了。只有一直对外宣称与小王势不两立的璧国,稍稍还安全点,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更何况如今璧围掌权的是皇后……怎么说咱们都是相识一场,皇后肯定不会舍得让清白无辜的小王备受冤屈地去送死的不是么?”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就庄姜沉鱼身上靠了过去。
姜沉鱼刚想躲开,一只手伸过来,揪住颐非的腰带,一扯,腰带散了。
手的主人薛采冷冷地说了一句: “裤子要掉了。”
颐非一阵手忙脚乱,最后提着裤子苦笑道: “我知道咱们感情好,但也不用一见面就坦诚相见吧?”
姜沉鱼扑哧一笑,微微别过脸去。
薛采把腰带递还绐了颐非: “少废话,坐下,等着,然后,签字。”
“签什么字?”姜沉鱼好奇:
褐子连忙将一卷纸张呈到她面前。沉鱼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份契约书,里面写的是非常时期,璧国暂时收容毫三皇子,他日颐非复国之际,需将多少多少土地割让给璧国,还要上贡多少多少钱财……一条一条,总共罗列了二十七条之多。
条件之苛刻,令得姜沉鱼都为之震惊: “这么丧权辱国的条约你也签?”
颐非露出总算找到了救命稻草的表情,把脸一垮,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道:“所以求娘娘通融通融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少要一些……”
姜沉鱼平静地合上契约,平静地递还给了褐子,平静地说道: “再加十条。”
姜沉鱼是笑着回寝宫的。
她一边走,一边想起颐非当时的表情,就忍俊不禁,以至于到后来,跟在她身后的薛采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道: “就算你多要了三个市舶提举司,也不至于这么得意忘形吧?”
姜沉鱼回头斜瞥他一眼,收了笑道: “我还没有追究你先斩后奏,擅自做主把颐非这个烫手的山芋请进门,你反倒挑起我的理来了?”
薛采的眼角开始抽搐。
姜沉鱼睨着他: “怎么?没话说了?”
薛采咬牙道: “我倒是想说,但某人从一大早起就消失不见,去处理所谓的‘要紧’事去了,直到此刻才回来,我哪有机会提前说?”
“颐非总不可能今天才进的帝都吧,你早就与他有所联系,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薛采露出淡漠的表情,负起了双手,悠然道: “你会在事情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就到处宣扬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天,最后还是姜沉鱼先移开目光: “哀家不跟小孩一般见识。”
薛采的反应是讥讽一笑。
姜沉鱼忽又侧头问道: “你打算如何安置颐非?总不能真的把他藏在宫里头吧?”
薛果慢吞吞道: “翰林本是八智。”
“然后?”
“如今百言堂却只剩下了七子。当初皇上之所以只选七人,是因为把你也算作了一个。”
“然后?”
“如今你成了皇后,自然不能再与他们相提并论。所以,七子还是不完整。”
“然后?”
薛采终于不再拐弯,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出了关键之句: “颐非可以当花子。”
姜沉鱼“扑哧”一声:“花子……哈哈哈哈,真亏你想得出来,哈哈……”
薛采却没有笑,一睑严肃地看着她。
姜沉鱼笑yinyin道: “原来你也这么喜欢八这个数字,凡事都要往上凑。对了,听说你是八月初八生日的,所以现在已经算是八岁了?”
薛采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用一种僵硬的声音回答: “我不喜欢八。”他之前虽然也皱眉沉睑,但多少带了点儿故意跟姜沉鱼做对的样子,此刻这么一变睑,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