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倒了下去,手脚软绵绵的,竟然使不出丝毫力气。
昭尹震惊地瞪着姜沉鱼,嘶声道: “你对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对你做了什么?”说话的是一直埋在姜沉鱼怀中哭泣的曦禾,只见她停止了哭泣,慢慢地推开姜沉鱼,将脸庞转了过来。欺霜赛雪的肌肤,令得她的眉眼显得更加深黑,黑白两色,在她睑上拼凑出极致的一种美丽,那美丽勾魂摄魄,也彻骨冰寒。
昭尹呆了一下:“你……你……你做了什么?”
“臣妾的那些药很好喝吧?皇上对臣妾真好,臣妾昕有的药,呈上都先尝一口,然后再喂臣妾……”曦禾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一步步地朝昭尹走过去。
昭尹连忙用双臂撑着自己往后退,嘴里惊恐道:“药?什么药?”
“皇上忘了?臣妾这些天来所服食的那些药啊。”
“药、药怎么了?怎么了?”
曦禾语音悠然,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药里有毒。”
“胡、胡说!你明明也喝了!”
“是啊,臣妄也喝了,如果臣妄不喝,皇上怎么会喝呢?”
“你……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曦禾抬起头,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就又笑了,低下头,用一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温柔的目光,凝望着昭尹道, “皇上不是很喜欢臣妾吗?皇上为了得到臣妾做了那么多煞费苦心的事情,臣妾好感动的,真的。臣妾不想活了,但又舍不得皇上,想了很久,只好决定带皇上一起走。皇上,你愿不愿意跟臣妾同年同月同日死呢?”说着,俯下身凑了过去。
但昭尹却越发惊恐,双腿乱瞪地想把她踢开: “滚!滚!不要靠近朕!不许过来!不、不要……”
曦禾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用诱哄般的口吻柔声道: “皇上不要怕,这是最后一服药了,只要吃下去,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来,和之前一样,皇上先吃一口,臣妾吃剩下的……”
“滚开!滚开!你这个疯子!疯子!朕不吃!你要死自己去死,朕才不会……放开我我……”昭尹拼命挣扎。
曦禾脸上被他打了几下,身上也被踹了几下,却像是毫无痛觉一样,不以为然地直起身仰天大笑道: “看看,这就是所谓的喜欢。皇上,你对臣妾的喜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滚开!你快滚开!来人啊……来人啊……”昭尹嘶声大喊,但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不像他所预想的那样高亢,反而哑哑沙沙,几不可闻。
一旁的姜沉鱼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只觉世事嘲讽,莫过于斯,而世事悲凉,也莫过于此。
昭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曦禾?他是为了报复姬婴,所以才故意抢他的心上人?可他明明一度想让曦禾当皇后。而且,曦禾疯癫的那段日子里,他所表现出的关怀和悲伤是那么的真情流露,若说是装出来的,她绝对不信。可如今,生死关头,本性暴露无遗,他,还是那个自私的帝王,在他心中,美人,恩宠,全比不过权力和江山。
昭尹,最爱的,只有他自己。
昕以,他这段日子以来对她的好,也不过是帝王的一时心血来chao罢了。不必感激,也不用内疚。
想通了这一点的姜沉鱼,深吸口气,缓缓开口道: “别闹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田九最多离开三个时辰。我们要赶在他回来之前,处理完此处的一切。”
曦禾停下了笑声,上前,一把扣住昭尹的下巴,将那颗药丸塞了进去。昭尹拼命挣扎,但无奈手脚无力,只是枉费力气而已: “你,你……你给朕吃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一梦千年。”回答他的人是姜沉鱼, “皇上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药?也是。这是江晚衣最新研制出来的一种毒药,还没来得及知会皇上。顾名思义,眼下此药后,人的肢体会慢慢变得麻木,脑袋也逐渐不清醒,就像是要沉沉入睡一样。你不会死,你会一直活着,但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曦禾嫣然一笑:“没错,这些天来,我吃的,就是这种药。因为每次的分量很小,昕以察觉不出来。吃这种药的人,有很长一段潜伏期,在这期间,只要不喝酒,就与常人无异。而一旦喝酒……”曦禾说到这里,掩唇笑, “就跟皇上现在这个样子一样……浑身都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不过没有关系,你很快就不会痛了。不但不会痛了,而且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你……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贱人!竟然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朕!你们……”
昭尹气得目眦尽裂。
曦禾突然沉下睑,恶狠狠道:“那也是你逼的!”
昭尹一呆。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和小红分开;如果不是你,我不用进这个鬼地方来;如果不是你,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也不会流掉;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如此痛苦……我的一辈子已经完了,陪你耗着了,我已经认命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