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听温世言的话,倒头就睡,可怎么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子夜的时候,被温世言从床上拉起来。
她没睡着,陪着她的温世言也没睡着。
两人整理好衣物就出了房,宁王带着几名侍卫正在温府前厅等着。
温敬秦穿着整齐似乎也准备出门,瞧着这有些大的阵势,清欢叹了一声,“要不要这么大阵仗,人家偷塞我纸条就是不让我带人,你们倒好,这么多人一起去,打草惊蛇不说,人家怕是都不会出来见我吧。”
“谁见人在桌子底下见?”宁王差点没憋住笑出来,心想这姑娘是不是没睡醒。
清欢扁扁嘴,白眼上翻,揉了揉额头,“那也不要这么多人,给我两个人就行,你们就这边呆着。”
“不行!”未等宁王和温敬秦回话,温世言已然打断虞清欢嘟着嘴眼神坚定,“我也要去。”
虞清欢侧过脑袋瞧着世言,心里暗暗叹了一声劝道,“今天换做任何一人要跟我去,我都答应,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呀!”温世言急急上前一步,满是焦虑不服气。
“谁出事我都可接受,你不行。”
清欢说话相当直,根本没考虑那两个老头的心情。
温世言一听,更是急躁地握拳,冲着清欢的声音也大了些,“世言也不想娘子出事。”
清欢闻言吸了吸双颊,“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在家里等着。”
温世言委屈巴巴,薄唇嘟起眼底微红,但碍于虞清欢语气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温世言也只能被迫接受安排。
和世言这么大声一闹,她人也清醒不少,走上前绕到宁王的身侧,从宁王身后随手指了两个侍卫,带着他们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离开温府。
安京晚上并非不热闹,但安京有宵禁时间,子夜的时候是不可能出城门的,但那人给她这张纸条就一定知道宁王会帮忙。
虽是宵禁时间,但其实各家酒楼客栈还有不少灯亮着的,特别是烟花柳巷,嘤嘤喃语不断。
虞清欢怕引人注目特意挑了条巷子绕道,到城西城门的时候,那两个侍卫拿出令牌给守城士兵看过一眼,城门就给他们打开一条隙缝。
要说皇权专.制的封建王朝,皇亲国戚办点事眉头都不用皱一下。
虞清欢出了城门,刚准备往远处的茶寮走,就听到后面传来几句怯懦的声音,“娘子,她是我娘子,你让我出去!”
虞清欢恍然一回头就看见温世言正站在城门口弱弱地乞求那几个守城士兵让他出来。
她惊愣地望向在隙缝那边挣扎到快要急眼的世言,他其实可以动手的,但这小子就是崇尚武德。
宁王的两个侍卫互相看了眼未等发呆的清欢吩咐,便自顾走上前对那守城士兵说了两句。
世言双手交握欢快地从城门处蹦跶出来,掠过那两个“救他”小命的侍卫,跑向虞清欢,走到一半又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面向那两位侍卫躬身一鞠,道了多谢。
道过谢后世言才张忙地跑到清欢的身边。
“娘子!”他眼里透着兴奋,完全不惧黑夜里的蠢蠢欲动的危险。
“我不是不让你来!”虞清欢既是惊愕感动又有点生气,她真的怕是陷阱拖累世言。
被娘子骂,世言觉得难受,他也只是想保护娘子而已。
清欢一见到他这委屈样,怒火瞬间就化成心疼和担忧,“很危险的,回去!”
“不要!”虽然害怕娘子的怒气,可他就是执拗得很,坚决不肯。
虞清欢歪着脑袋蹙眉担忧地看了他半天,回头望了眼茶寮处,才对刚刚走上前来的两个侍卫吩咐道:“茶寮就在那边,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和世言过去。”
她明白世言担心她的心情,就算让他在这里和侍卫等着,估计也不会愿意。
既然赶不走,只能带着。
清欢说完就往茶寮走去,茶寮处自然已经没人,只剩空荡荡的两张桌子和石头架起的炉子。
世言跟着虞清欢走到茶寮处,往四周警惕地扫过,虞清欢从东侧的一张桌子底下摸出另一张纸条:京兆府残杀幼童挖心饮血,望继续追查,同新村破庙已经安置好孩子,请速来救援——周正。
纸条上其他没什么,就这挖心饮血特别瞩目,默读这四个字,虞清欢都觉得背脊发凉,寒冷刺骨。
虞清欢以为这件事只要找到陆芳和周正救回孩子就结束,不过周正传达的信息分明是在告诉她,幼童失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乞丐只是一小撮而已,而更多的孩子已经遇害。
她怔怔地看着手上的纸条,一时失神且不知所措,世言在旁唤了两声她才把纸条收进袖口。
咽下发痒的喉咙,清欢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周遭的环境,她好害怕自己一抬头就会看见野狼饿虎将她扑杀。
虞清欢越来越觉得不安,她有点后悔趟这浑水,她知道孩子失踪京兆府只是背后大佬的工具,但她没想到的是,那大佬要的是心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