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村?”小厮开口,“我……我这就写!”
小厮接过毛笔,蘸了蘸墨水,在纸上唰唰的画着写着。
不出一会儿,就完事了。
杉沽抢过去查看了几番后,仔仔细细的藏在了衣服内,笑着放下了剪刀,拍了拍小厮的肩膀,道:“你会告诉我父亲吗?”
小厮下意识地就狠狠地摇头道:“不不不不!绝对不会!”
“那好。”杉沽回眸一笑,“那我出逃,你也回告诉我父亲吗?”
“啊?”小厮愣了一下神,当杉沽踏着轻功没了影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大少爷逃走了!
该不该告诉家主呢?可是,我又答应了大少爷不告诉家主的呀。告诉?不告诉?
算了,等家主开口了我再说吧。大少爷,我守住了秘密哦,你可要给我加薪啊!
小厮美美的笑着,杉沽幸灾乐祸的大笑。
他轻功了得,不一会儿就感到了城门。
守门的士兵看到了杉沽的身影,问道:“报上名来!”
“杉沽!”杉沽脚尖一踏,上了高高的城门。
“杉少爷!”士兵们纷纷朝着他行礼。卫兵长听说了杉沽的到来,亲自前来招待。
“杉少爷,您大老远跑来,是为了什么?”卫兵长十分疑惑,这个紧要关头了,居然还有富家子弟前来城门冒险?
杉沽轻笑一声,道:“我也不打太极了,说实话,我是想要你放我出城。”
卫兵长瞪大了双眼,好似在看一个怪物一般:“您要出城?”
“正是。”杉沽回答的轻轻松松,好似对于这场疫变,他毫无畏惧。
“杉少爷!算我多一句话,首先,陛下下达命令,不允许我们私自开城门;其次,您是杉家唯一的少爷,您这一出场,染上了瘟疫,您让我们怎么和杉家交代?”
杉沽依旧是开怀的笑道:“无妨无妨,一切包在我身上。”
卫兵长心里为难啊,您染上了瘟疫,神志不清,还怎么包在你身上?
“杉少爷恕罪,在下还是无能为您开城门。”卫兵长一口否决,到最后,受罪的还是他啊。
杉沽眼珠儿转了转,故作遗憾道:“哎呀,可惜可惜,我本来还不想这样的……”
“嗯?”卫兵长看向杉沽,疑惑不已。
杉沽指了指城门下前来探望卫兵长的妻子和儿女,道:“你若不开城门,我指不定会那他们作为威胁你的人质哦?”
卫兵长额头上青筋跳动,手攥紧了,指甲划破了手心,留下一滴滴鲜艳的血。
一面是自己的亲人,一面是杉家大少爷的生死。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或许是自私吧,他最后一秒开口道:“行,我让你出城,并且不会禀报陛下和杉家的……”
杉沽笑笑,道:“多谢了。”
卫兵长命令城门下的人们远离城门,让其余士兵拉起城门让杉沽通行。
杉沽一脚跳下城门,心中略微有些忐忑。应该是对于这场疫变的好奇?还是对于自己身世的认知?
杉沽不能回答,因为在城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那一刻的骤停。
城门开,死气来。
此时此刻,京城外,弥漫着死气的灰烟,没有了京城内的喧嚣,这里,静得让人足以发疯!
他倏地想起了《雁门太守行》。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描写的场面,太过于与此相符!
“借一匹马!”杉沽冲着卫兵长道,手持一柄剑,就这么单枪匹马的杀出了城外。
马蹄后刚离开城门,士兵们立刻放下沉重的门,一个个盯着杉沽看,好似在看一个悲壮的英雄。
卫兵长心中暗想,杉沽这一去,恐怕是斩除这疫变人群罢?可奈何他有多么神秘莫测的修为,也抵挡不了这多达上千万的人群啊!
一阵风吹过,灰烟遮住了杉沽最后的背影。
只是隐隐约约听着愈来愈弱的兵器相撞声,他们就可以推断,杉沽还没有死。
“杉沽,是英雄……”卫兵长最先开口道。
如若杉沽听到了他们的心声,该是何等的喜感!
“唔……”杉沽面对四面八方的,源源不断的受感染人群,伴随灰烟中的瘴气,渐渐觉得力不从心。
他要死了吗?不会吧……他还没有见到他出生的村子啊!还有他的nai娘,他的父亲母亲,还有潇儿,抚养他们长大成人的杉虞晖和戚氏,以及一帮子的兄弟……好想你们啊!
都说人死之前,脑海中会回忆很多往事,杉沽这是理解到了。
我杉沽,死,也得死得痛快!
“啊!——”杉沽大喊一声,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竟又执起剑,与人群厮杀起来。
他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