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苏裴深也不再藏着掖着, 将自己与布丁的事大致讲给苏父听, 当然多少仍旧是隐瞒了点,比如布丁更深一层的身份, 就是连父亲也不能透露。
两人在书房谈了许久, 大约能有两个小时,直到赵秘书三番四次探进脑袋欲言又止, 像是有什么急事却又不想打扰温馨谈话的父子二人。
苏裴深识趣地跟父亲道别起身离开,好让赵秘书能够进来。
已经有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和父亲静下心聊天,苏裴深望着家里一尘不变的家具,熟悉的一切将记忆带回光影回朔的几年前。
那时自己刚回国,已经下定决心不走家里老路的他也是和父亲在这个书房里进行交涉,只是那时候的父亲并没有像今天那么好说话,两人说到后来都有些激动。
苏裴深清楚记得,那天父亲冷着脸将自己赶出去, 直到几天后,冷静下来的父亲重新约见自己,将一切谈清楚才同意自己的选择。
岁月, 当真磨平了父亲不少棱角。
推开门,原本醒来一次的布丁再次入睡,苏裴深爬上床,侧躺着打量布丁的睡颜,真是怎么看都不会腻。
等布丁醒来的时候,书桌上用食物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苏裴深留下的字迹,布丁一边吃着果味小饼干一边阅读,洋洋洒洒几百字,在苏裴深劲道的笔力下透着一股安心的力量。
布丁没有什么反应,乖乖等着苏先生回这里接自己回去。
苏父并不经常回家睡,然而这几天他即使再忙,也要回家,板着脸站在一天到晚都在睡的某个人床前,逼着人下床穿衣服吃晚饭。
在苏父看来,想要有个健康的好身体,就算不要求锻炼运动,至少要保证一天三餐的饮食规律,而布丁在他家的第一个晚上就赖床不肯下来吃饭。
现在对苏父而言,布丁依旧是属于陌生人行列,要是苏裴深敢一天到晚只吃零食不吃正餐,从白天睡到晚上再从晚上睡到白天,他肯定直接掀掉被子揪着对方耳朵将人拖下床。
面对布丁……对方那瑟瑟发抖不敢正视自己,坐在餐桌前吃饭委屈地要死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将人吓成这样。
不过是每天都强迫对方按时吃饭,膳食均衡不能挑食而已。
几天相处下来,苏父依稀有点感觉到为何自己儿子会喜欢这个男人,就是莫名有种让人想要疼爱他宠他的感觉。
十天后,久违的苏裴深出现在布丁面前,身上还能看到一些疲态,已经是经过他掩饰的效果。
那天苏父正巧得闲,拉着布丁在后院晒太阳,阳光不烈正温和,布丁躲在角落里,任凭苏父怎么诱哄都不肯出来,委屈地埋头拔着草,发泄着不能好好睡觉的怨言。
几乎就在苏裴深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布丁抬起头第一个看到他,欢快地站起身奔跑着扑向他,将自己挂在苏裴深身上,一出声,竟有了哭腔:“苏先生!”
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苏裴深下意识看向自己父亲,苏父尴尬别开眼:“我可没欺负过他。”
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连说话也不敢大声,就怕能吓破布丁那极其胆小的小胆。
苏裴深相信父亲的话,捏捏布丁的脸颊:“看上去好像又胖了些,应该没吃苦。”
布丁怯怯地偷瞄苏父一眼,给苏裴深打小报告:“苏伯父不给我吃零食,把你留给我的全收起来了……”
苏裴深无奈,悄悄在布丁耳旁回道:“回到家加倍补偿,好不好?”
布丁点点头,后知后觉地惊喜出声:“苏先生现在就带我回家吗?”
“是啊,现在。”苏裴深摸摸布丁小脑袋,看着对方期待的小眼神发出会心一笑。
事情已经解决了,再不和布丁俩人独处腻一起,他怕是要思念成疾。
苏父背着手来到俩人面前不远处,听到布丁如同逃出生天般惊喜的语调,冷哼一声,吓得布丁抖了一下,躲到苏裴深身后静静攥着苏裴深的衣角。
“小深,我必须好好责备你,宠人也不是你这样宠的,让他一天到晚懒在床上,只吃零食不吃正餐,像什么话!”
苏裴深无奈:“多年的习惯,他怕是改不了,我经常带他出门,就是为了不让他只吃不运动。”
布丁不赞同地戳苏裴深的腰,什么只吃不运动,他也很爱运动的好不好,只是这里没有可供他玩耍的跑轮和爬梯,他才无所事事只能睡觉度日。
苏裴深跟父亲道别,带布丁回去,一路上布丁开心地在车上动来动去,没一会儿就累了靠着苏裴深睡去。
回到十多天未见的家,布丁刚露出怀念的神色,就闻到不属于他的同类气息,被遗忘的记忆疯狂回来,望着茶几上在一个有着隔间的笼子里欢快跑轮的两只仓鼠,他郁闷地蹲到墙角,用指甲抠着桌腿,哀怨的气息溢于言表。
苏裴深仍旧以为之前布丁闹脾气是见不得自己和别的女人那般亲密,没想过是因为买的这两只仓鼠原因,现在献宝似的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