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喉的痛苦?”
二丫的脚好像被定住了。
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她的秘密却被一个可以称上陌生的人说的这么清楚。
赤羽看尔雅并不急着反驳,而是不说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自己,带着几分震惊,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二丫平日从来不看杀鸡屠狗,她不是怕血,而是怕痛。
任何一个活物的遭遇,在她看来,都感同身受,当然也包括人。
刘大娘就觉得自家姑娘打小就懂事,贴心极了,旁人一点小病小痛,二丫都会乖巧的安慰,十分体谅。
姑娘看得不得杀生,刘大娘逢人便说二丫生了副菩萨心肠,以后是有大福的,也从来没让她的手沾过腥。
二丫不知道菩萨是不是也像她这样,对任何活物的疼痛都强烈的共情,以至于时常发噩梦。
这种诡异可怖的感觉,如置身地狱,她一个字也不敢跟旁人提起。
可是现在,没见过几面的赤羽却说中她的心事。
“你,你怎么知道?”
“这么久以来,真的辛苦你了,尔雅妹妹。”
赤羽发自真心的心疼二丫,因为他的师傅也是这样,他知道这种异能意味着什么。他无法想象尔雅这样一个胆小的姑娘怎么承受那样的痛苦。
二丫看着赤羽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心和关切,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毫无征兆的滴了下来。
“尔雅妹妹你别哭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让你难受的……”
赤羽有些手忙脚乱,想帮尔雅擦眼泪又不敢。
“不是的,不是的,我……”
尔雅抽噎着,用衣袖擦拭着眼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眼泪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因为第一次有人知道自己的感受。
“赤羽哥哥,你怎么知道我的感觉?”
“在大草原上,有一些人天赋异能,对其他生灵的痛苦和恐惧有着不同寻常的洞察和共情,好像一面镜子,能反射它所映照的一切。”
赤羽耐心的解释着,二丫听到原来有人和自己一样,自己不是异类,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
“这样的人在我的部落被尊称为‘镜灵’,我们相信他们有着更大的使命,我的师傅就是其中之一。”
二丫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又想到赤羽的话,有些着急的问道。
“那你的眼睛……”
赤羽自顾自坐了下来,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才回答说。
“两年前,我有一次从马上摔下来碰到了头,从那以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觉得视线模糊,大夫说是我颅内有淤血所致,是当前的医术有所不及的病症,日后也许会自行散去,也许会影响视力。”
二丫不由自主的坐到了赤羽身边,静静地听他说。
“这段时间,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赤羽苦笑着,说:“也许我运气不好吧。”
虽然二丫和赤羽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此刻她觉得自己真的能理解他的感受,可惜帮不上他什么忙。
她摸摸自己的眼睛,叹了口气。
“赤羽哥哥,我不敢说看不见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至少你曾经见过这天,这地,这个人间。就算看不见,也别太难过,日子总要过下去。”
赤羽没想到小小年纪,不善言辞的尔雅会说出这番话,他默默的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湛蓝的天空高而远,朵朵白云飘过,微风拂过草地,小河清亮,一切像一幅画,深深的刻在赤羽的眼睛里。
☆、第六十二章提亲
今日,夏慕君比平日更早就忙活起来了。
特意做了补血的猪红粥,蒸了几屉清淡的rou包子和菜包子,趁热装了提篮,临出门,她想了想,又拐到隔壁“回春堂”。
药店的门半掩着,于元意正在清点药材,听到响动,抬头对慕君笑了笑。
“表哥,你这里可有疗伤的药膏,嗯,割伤。”夏慕君开门见山的问道。
“怎么?你受伤了吗?”
“不是我……”
难得见慕君吞吞吐吐,不过于元意也不是那多事之人,转身去柜台上翻检。
“还要镇定凝神的药……”
于元意将药材一一包好,递了过来。夏慕君摸出银角子搁在柜台上,于元意还待往回推,她已经急急的出门了,连荷包落下了都浑然不觉。
他看着夏慕君的身影笑了笑,不知道是谁能让表妹着急呢。
等到夏慕君走到东市霍乘风的小院时,额角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才叩门。
门打开,一张脸探出来,却不是霍乘风,是赤羽。
“慕君姐,你来了,快进来!”
霍乘风正在院子里打拳,一身黑色劲装,袖口脚踝束紧,更显得身材修长Jing壮,神采飞扬。
他冲慕君点了点头,手下却不停。
霍乘风动作刚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