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忧道行尚浅,法力低微,无法为大人分忧解难,心里实在是愧疚万分。”
新任阎王爷大人显然十分不满意她这打太极一般的回答,冷哼了一声,眼眸一眯,周身气势渐渐沉凝起来。
无忧忙打断他:“大人,这里可是地府,万不可轻易动气。”想了想,她又好心地补充道,“地藏王菩萨还在,惊扰了他老人家可不好。”
虽说都已经沉寂几百年了,就是没坐化估计也差不多了。
阎王爷大人轻抚广袖,冷然道:“无忧,叛徒做多了可是会踢到铁板的。”
这意思明明白白的,你这丫头怎么又和地藏王菩萨扯上关系了?
“大人,苍天可鉴,日月明证,无忧从来都不做叛徒。”无忧举起手信誓旦旦地对大人表忠心,“无忧只是比较随波逐流了一点而已。”
“当日你趁我闭关之时偷跑,还真不是一般的随波逐流,你当真以为我找不到你吗?”
身为战争的导火索,她果然注定是要被烧毁的啊!
无忧随着沧溟漫步前行,解释道:“大人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想要在六界之内找到无忧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只是您也知道,无忧向来热爱和平,不忍观望战场上生灵涂炭。”
“那你便叛逃了?”糖衣他收下,炮弹他加倍奉还。
话说得这么绝就伤感情了呀。
无忧摸摸鼻子,笑道:“便是我继续留在魔界,那也只能是给魔界大军拖后腿,断没有助力的。”更何况你那群变态手下个个如狼似虎,天界神仙能留下全尸就不错了。
他冷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自知之明。”
“无忧没用,平日里也是多亏了大人提拔,每次才得以侥幸生还。”
多亏了他的提拔,让她每次在即将完成任务之际都会陷入困境,侥幸才能生还。可这每一次的侥幸,既不是她聪明,亦不是她运气好人品爆发,而是因为她太了解他了,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舍得让她这么轻易地去死?
阎王大人微扬下巴,表示对她的奉承很受用。
趁大人还未与她清算,她得赶紧制定出周密的计划。大人健在,跑是跑不掉了,如何保住小命,这是个问题。她想了想,殷勤地从芥子空间里端出一杯茶来:“大人,口渴了吧,请您喝茶。”
狭长的凤眸漫不经心地扫过她微笑的小脸,定格在她的纤手上。莹白的羊脂玉茶杯盛着青碧的茶水,更衬得那茶水柔润似青玉。阎王大人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接过她手中的茶杯,以广袖轻掩,一饮而尽。无忧笑笑,开始在心中倒计时。还没有等她数到三下,纤细的脖子就被他寒冷的手指握住,他的声音就近在耳侧:“无忧,一见面就对我用这种把戏,你的胆子倒还真的变大了。”
一点点安眠药而已,请您不要把话说得这么令人误解好不好?
无忧干笑道:“大人真是聪明,记忆力也实在过人,竟然还记得无忧这种小小的无聊爱好。”
可是沧溟笑了笑,一扬手,轻而易举地就把添加了安眠药成分的茶水都给她灌下去了。
就知道要他把茶喝下去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啊,结果是害人不成反害己啊!!!
果然障眼法什么的,最讨厌了!
自混沌的黑暗中挣扎着醒来,午后明亮灼热的阳光透过叶隙零零碎碎地洒落在她的脸上,树叶青草的香气弥漫在温暖的空气里,萦绕在呼吸之间,令人心旷神怡。
无忧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双眸紧闭,悠闲安适地仰面躺着,享受着地府难得一见的日光。
大人没有把她随随便便地扔到哪个乱坟岗,而是好心地把她放到森林里来以示惩罚,她是不是应该守礼地向他表示感谢?只是这森林里有没有妖怪还是很难说。
无忧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手指搭在眼睛上,微眯着眼,透过指缝,看到自叶隙里漏出的湛蓝如洗的晴空。
她身边的草地上有一古卷,其上铁画银钩地写着简洁明了的指示。无忧坐起身,打开来粗略浏览了一遍,双手捂脸,长叹一声复躺下去。
“拿回月陨之森的绿华珠。”
她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大人的,却不承想大人竟恶劣到如此地步。
这里居然是月陨之森,也就是妖怪们最大的据点。一到晚上,夜幕拉开,这里简直就是群魔乱舞,处处硝烟,流血五步,胳膊腿儿乱飞。大妖怪们彼此争夺地盘领土,互相征战;小妖怪们则使出浑身解数,或是给大妖怪们跑跑腿打打杂,或是想在同级的杂碎妖怪之间称个王道个霸什么的。其复杂繁乱、惊险恐怖非其他地方所能媲美的,就是寻常一个上仙来了,一个不小心在这里丢了命也不是奇闻逸事。
大人此番作为,委实有失风度。
“喂,骨头,你还活着吧?”到底人要自立自强,万不可怨天尤人,无忧自挂在腰边的锦囊里掏了半天才费力地挖出一个小小的人头骷髅来,懒懒地问道。一个与此骷髅的体型完全不相符的粗犷声音陡然咆哮起来:“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