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探明他的实力,简直要笑晕了。本以为自己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废材,没想到还能遇见一个修为连自己还不如的神仙,心中甚慰,不动粗实在对不起自己这逆天的运气。只见她回首,笑yinyin地道:“怎么,你想对我动手?”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打架满怀期待,希望这小子不要让她失望才好。更何况这小子还是仙,仙魔两界本就不和,她也不用担心背上破坏两界外交的罪名。
上仙之子自幼娇惯,修行散漫,奈何不知怎的,他居然对自己的修为有着相当强大的自信,当下便嗤笑一声,道:“若你执意要带它走,就休怪我无礼了。”
说得就像纨绔子弟你多有礼一样。无忧笑容愈发温和:“相逢何必曾相识,公子何必有礼。”
结果?这个结果嘛……自然是无忧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用武力虐别人的感觉实在是相当过瘾,尤其是无忧向来都是玩Yin的,偶尔鲁莽,倒也酣畅淋漓!
打完了,无忧扔下他一个人,毫不客气地走了,连战场都不曾清扫。实在不是她不够谨慎,而是没那必要。若他家人认不出她的气息,那么打扫与不打扫也没啥区别,反正不认识也没法报仇;若他家人认得出她的气息,那就更不用打扫了。明知她是沧溟魔君的人,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深入魔界动魔君大人的人啊,这不是找死吗?
可是令无忧没想到的是,这世道找死的人还真不少。她走后,被虐得遍体鳞伤的少爷勉强赶回天界后就陷入了昏迷。真要说无忧有多么的心狠手辣,非要置他于死地,倒也不至于。说实话,他也没伤到要害之处,主要是受了些皮rou之苦。
他那是疼晕过去的。
待他醒来后,这上仙家就再无宁日了,儿子骂、老婆哭、老娘闹,上仙实在不堪这般夹击,万般无奈下只得一纸诉状将无忧告到了天帝大人名下。其实他也不是想要天帝帮他讨回公道,他也惹不起沧溟魔君啊,按他所想,交到天帝大人手中之后,此事只会不了了之,断不会有后续。他不过是想借此安内。
你们看,连天帝大人都管不了这事儿,你们还求我?求我有用吗?就当是吃了个哑巴亏吧,这小子也须得吃些这样的亏才能长记性。连自家玄祖都能认错,真是丢脸丢到九重天上去了!玄祖额上是有一道弯月痕不错,但你见到的那是弯月痕吗?那绝对只是一道伤口啊!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废话,昨天云游六界的玄祖还回来秘密接见过他啊。
谁知天不遂人愿,偏偏打嘴。这状子刚交上去,天帝立马就在早朝中将报仇一事提上议程,言说魔界不可容忍,高坐在宝座上道:“爱卿之子被辱,如同吾子被辱,魔界欺人太甚,实当灭之。爱卿意下如何?”
该上仙被天帝的一番话给说蒙了,不知今夕何夕,还以为身在梦中,竟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
天帝继续道:“既然爱卿如此支持,那便由你来统帅三军,为咱们天界讨回一个公道吧。”
他这下不迷瞪了,他想哭了。接下任命吧,只怕与魔君打个照面的工夫他就尸骨无存了;不接吧,此事又是因他而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着群仙的面,这当口拒绝,你这是在逗天帝玩儿呢?欺君罔上,可是株连九族之罪,牵扯大了去了,更惨!
上仙真想两耳刮子抽死自己。叫你耍小心眼,叫你想利用天帝帮你安内,这会子反被人利用了吧?帝王心术,岂是你能揣度的?俗话说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偷的还不是鸡,蚀的却是大半条命。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恼怒,不能拒绝,不能翻脸,还得笑着谢恩,这诚然……诚然是一件相当憋屈的事情。
可惜,再憋屈也已成定局,天帝态度坚决,这一战在所难免。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无非是好好准备一番,享乐一番,然后把自己洗涮干净了,伸着脖子去送死。唯一困扰他的便是,不知为何,向来主和的天帝大人竟如此坚决地想要同魔界开战。
这个困扰考虑得相当有道理,但也相当的多余。大好河山,六界来朝,谁不愿坐拥四方、睥睨天下?天帝的不愿不过是实力不足的借口,不敢同魔君大人硬撼罢了。
而前段时间,云游四方的神算子归来后则为天帝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喜讯—魔君沧溟近期的闭关出了大问题,他本人被反噬得相当厉害,想要复原实为难哉!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富贵险中求,世上岂有免费的午餐?风险是肯定存在的,但冒险却是值得的。
一直被魔界压着打,别说是一界之主,便是个普通人,只怕都难以忍受。
权益衡量,斟酌思量,其中利害轻重,根本无须犹豫。
机会稍纵即逝,绚丽如烟花,唯有牢牢地抓在手心,才不会逃脱。
于是仙魔两界间的大战便以这样一个极度坑爹的借口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
硝烟一起,便是数十年。
说是战争,在无忧看来,不过就是一起有组织有纪律的打架斗殴事件,流血冲突虽多,但到底无伤根本。天界一心想发起大型攻击,但魔界边境防御却极为严密,不过是小打小闹,动不了筋骨。
战争全权